待给鹞子治完,韩谦礼才脱下衣服,给自己治伤。他右肩左臂各中了一刀,虽未伤及筋骨,却也伤的不轻,流血不少。
萧平安帮他敷上药,又拿麻布包了。
韩谦礼包扎好鹞子就跟萧平安说话,道:“你问我怎会到了此处?那年咱们分别,我还是到处走走,后来跟人来了四川。三年前,玄天宗来此招兵买马,找上我,给我做了一个潼川府路的副堂主。”
萧平安吃了一惊,道:“韩大叔你入了玄天宗?”
韩谦礼看看他,皱眉道:“你是衡山派弟子,名门正派,瞧不起我们这些歪门邪道是不是?”
萧平安连忙摇头道:“不是,不是,师傅说过,只有好人坏人,没有好门派坏门派,恪守本心才是重要。玄天宗也不都是坏人,我听说四川有个简州的黄香主就是个大大的好人,韩大叔你也是好人。”他一路以来,真正玄天宗的人也没见过几个,多是道听途说,只是玄天宗风评不佳,十个倒有六七个说他不好。
韩谦礼道:“我可不是好人,我干什么要做好人,不做坏人就可以了,呵呵,不太坏就成。这好人么,我可做不来。”
知他说的师傅就是萧登楼,也不想提他,道:“你说的简州香主,那是黄觉,也是我好友,他倒确实是个好人,整天正儿八经,不是写字就是看书,要多没意思有多没意思。”
萧平安道:“方才那些人是谁?怎会找你麻烦?”
韩谦礼笑道:“这事倒也还与你有几分关系,你还记得么,咱们当年在一个荒山上,毒死了一个侏儒。我从他包里搜出一本刀谱,我还夸你运气很旺。”
萧平安忙道:“不是我毒死的,不是我毒死的,我根本就不知道水里面有毒。”
韩谦礼哈哈一笑,道:“是我毒死的总成了吧,我得了刀谱,几年便全练会了,武功比以前高了不少。学了功夫怎能不用,难免在外面跟人动手使了出来,结果风声就传了出去。这六合刀本是一门功夫,后来弟子不合,分裂成了沧州六合、开封六合、京兆六合三家,刀法也就此拆散,三家各得一部分。天长日久,三家功夫遗失更多。我得的这刀谱,却是六合刀全本,比这三家加起来还全。别人也就算了,这三家六合刀岂能不眼红,自然找上我来。我跑来四川,也有躲这些人的意思。这帮人武功不怎么样,毕竟门下弟子甚多,天天纠缠,累也累死我了。”
萧平安道:“他们要这秘籍,反正韩大叔你已经练会了,给他们便是。”
韩谦礼看看他,正色道:“江湖险恶,你可不能一直如此单纯。事情哪有这么简单,这三家就靠六合刀吃饭,岂肯让旁人知晓他功夫秘诀。我刀谱还了有何用,我自己就是本活的刀谱。不杀了我,这三家人只怕睡觉也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