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平安看着阴长生,眉头紧皱,道:“什么意思?”
云锦书道:“狐狸如果死在外面,临死会朝向自己出生的方向,出生在北方的马总依恋北面吹来的风。”
沐云烟扭头过去,不忍再看,道:“此人好生可怜。”
蔡夜阑呵呵一笑,他终于等到阴长生出声,虽和他想的不大一样,却是开了个好头,耐心听他吼完,冷笑道:“野兽就是野兽,畜生就是畜生。”
阴长生突然转头,对他怒目而视。
蔡夜阑更喜,道:“原来你也有在乎的事,你看你,哪里又像是个人?”闪身近前,一脚踢出。突然人影一闪,一人飞腿踢来,两人双脚一交,那人连退了几步。
蔡夜阑一瞥之下,竟是萧平安,不久之前,此人大战风危楼,他在楼上也瞧的清楚,皱眉道:“你干什么!”
萧平安抱拳道:“蔡老前辈,此人已无力反抗,还请饶他一命。”
萧平安一旁观战,到了后来,心中好生纠结。这阴长生滥杀无辜,与娄世南为虎作伥,是非不分,嘉定府包大人、璩士隐这些人,不管好坏,说杀就杀,委实不是好人。
但他二十多年活在山中,与禽兽为伍,便如自己,若无师傅师娘教养,又哪里明得是非?更何况几个月前,群山之中,此人对自己也有赠药之情,若不是他的草药,只怕自己也是难逃一死。思前想后,实不愿眼睁睁看此人死在自己面前,终于忍不住出手。
云锦书和沐云烟见他突然冲出,却都吓了一跳,蔡夜阑如此武功,杀阴长生之心更是昭然若揭,他上去岂不是送死。这小子当真疯了,以为人人都和风危楼一样,跟你闹着玩么。
沐云烟忍不住道:“傻小子,快回来。”
蔡夜阑眯着双眼,看着萧平安,半晌方道:“衡山派的小子,当真是初生牛犊,后生可畏,后生可畏。罢了,你回去吧。”
萧平安心中也是拿不定主意,他冲出来便即后悔,韩大叔和褚掌门都告诫自己莫要跟玄天宗结怨,又是为阴长生这样的人,实在是不值得。
迟疑片刻,还是道:“此人脑子单纯,比我还要傻些,他做的坏事都是被娄世南所骗。蔡老前辈,娄世南已经被你们抓住,你老人家明辨是非,还是饶过他吧。”
蔡夜阑听他说话,又觉恼怒,又觉好笑,心道此人当真是幼稚之极,不知天高地厚。心念突地一动,暗道,这小子如今风头正劲啊,又是破障,又是大战车平野,今儿又跟风危楼战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