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烟道:“你如此胆小,难怪不敢一个人行路。”
全瑾瑜道:“说的轻巧,你就不怕山贼么?”
沐云烟道:“那若是山贼和金兵,你愿意碰到哪个?”
全瑾瑜思索片刻,长叹一声,道:“那我宁愿碰上山贼。”
沐云烟嗤了一声,道:“可笑,可笑。”
全瑾瑜皱眉道:“两害相权取其轻,山贼虽毒,毕竟同胞,取财未必伤人性命,理当如此,有何可笑。”
沐云烟道:“你个倒霉鬼,我两个都不愿碰到。”
全瑾瑜微微一怔,摇头道:“你如此诡计,君子欺以其方,难罔以非其道。”
沐云烟道:“失敬失敬,尊驾张口便能说话,举步就可行走,当真是出类拔萃的奇才。”
全瑾瑜气道:“如何瞧不起人!”
沐云烟道:“你个穷酸,想是落第的秀才,功名也没有,你要真有本事,当下应在临安城呢。”今岁是大比之年,此人不曾去临安,身上自然没有功名。
全瑾瑜听的清楚,似正中痛处,气道:“你当我没学问么,我那是不屑为之,十年寒窗,饱读诗书,岂为功名利禄。”
沐云烟道:“好啊,你有何才学,不妨眼下做篇文章出来瞧瞧。”
全瑾瑜连连摇头道:“没有题目,哪里做的了文章。”
沐云烟道:“天地山川,花鸟鱼虫,哪里不是题目。你便以老爷和夫人为题好了,真做的好,老爷有赏。”
全瑾瑜摸了摸鼻子,面色渐红,道:“这文章要仔细推敲,字斟句酌,岂能说做就做。”
沐云烟嗤的一声轻笑,道:“曹子建七步成诗,史青五步成诗、柳公权和寇平仲三步成句,岂不都是说做就做。难道做篇文章,还叫你想上三十、五十年。”
全瑾瑜道:“如此急智,又不是人人皆有,更何况除了曹子建,他人诗作,不过泛泛而已,玩笑戏作,怎登大雅之堂。”
沐云烟道:“寇平仲七岁三步成诗《咏华山》,举头红日近,回首白云低。这两句,你也敢说是戏作。”
全瑾瑜喃喃道:“这定是他一早做下的。”
沐云烟叹了口气,道:“承认别人比你强这么难么?就算是他事先做下的,你有做好的文章,也可以拿出来看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