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矮个年轻人神色大变,沈放竟未坠落,反是仰面对着自己,自己已经收招,胸前空门大露,眼前突然又弹起一块瓦片。
年轻人知道不妙,立刻就想抽身后退。沈放伸手一拨,面前瓦片划了个弧线,直打那年轻人后脑。
那年轻人正待低头躲闪,却见沈放一双眼睛,正盯在自己“膻中穴”上,心中大骇,脚下一点,人已高高跃起。
但他这一跃,已经远远在屋顶之外,待到明白过来,人已朝街心落下。
半空之中,见沈放身子一拧,已经站回屋上,似是还对自己笑了一笑。
街心两派仍是恶斗不止,突然头顶一人落人,双方都是想也不想,挥刀就砍。
那年轻人面沉似水,身子下落,突然飞腿连踢,踢飞两把单刀,随即一脚踩在一人肩上。那人吓了一跳,他却已借力跃起,又落回屋顶之上,与沈放隔了数步,怒目而视。
沈放见他这两下应变奇速,也是不敢轻视,面带微笑,凝神戒备。突然身前人影一闪,却是另一个年轻人挡在面前。此人身法之快,竟连当面的沈放也是不及看清。
这年轻人却是面带笑容,毫无敌意,抱拳道:“兄台好功夫,在下栾星回,家兄栾星来,见兄台器宇不凡,一时技痒,忍不住出手试探,多有冒犯,还请勿怪。”
沈放听他轻描淡写,把自己捧了一捧,自己兄弟无端出手反成了切磋之举,无伤大雅。虽是文过饰非,但见他言语谦和,也无意树敌,拱手还礼,道:“好说,好说。”
栾星回道:“兄台这一招‘悬崖勒马’竟能用在此处,变绝地为伏兵,当真是奇思妙想,别出机杼。”
一旁栾星来恨恨道:“我不过一时大意,他全身力道都在腿上,哪里还有余力攻我前胸要害!这小子虚张声势,好不可恶!”
先前他被沈放一眼吓坏,乱了方寸,却是忘了,沈放身子挂在屋檐之上,无从借力,若仍能出手反击,必是内功深厚,登峰造极。他若要有如此内功,适才又何必躲闪,直接与自己对掌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