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场上四下无声,谁也没料到,竟是如此快就分出了胜负。过了好半天,场上忽然爆起雷鸣般的喝彩之声。
费云翼并未露什么高明招数,就是一个快字,多半人根本未曾看清场上变化。但越是如此,越叫下面的江湖汉子情绪高涨。至于费云翼怎么赢的,他们自行脑补,日后自会吹嘘。
南侧衡山派一方也是人人吃惊,陆秉轩皱眉道:“这小子好阴毒的手段。”
身后一弟子莫名其妙,道:“师傅,天台那楚良回不是自己伤了自己么,为何要说点苍那人阴毒?”
陆秉轩未理会他,反是问林子瞻,道:“子瞻,你看清了没有?你给他讲讲。”
林子瞻恭声道:“是,弟子看清了。此人出手确是疾如闪电,看似一下扣住了敌人脉门,却是取了个巧,他实是以食指中指搭上对手手腕内侧,大拇指还在上面,其实只是在对手手腕上摸了一把,根本不是擒拿扣腕。但我等江湖之人,手腕内侧被中指食指搭上,视力不及,全靠肌体感应,第一反应自然就是脉门被扣住。此人诡计多端,是以师傅说他阴。
“天台派这楚良回功夫不错,但看来少在江湖走动,历练不足,以为敌人要扣腕擒拿,急急膝撞反击。我等同辈切磋,此际点苍那弟子已占尽上风,就算要赢,只需轻轻伸腿从外侧一挤,便能破了楚良回的膝撞,就势拿住他脉门,锁定胜局。但此人却偏偏反其道行之,虚张声势后,立刻退后,叫那楚良回狠狠吃了自己一招。这一下不仅是膝撞撞正胸口,他自己内力回挫,这大腿的经脉怕是要受伤。故而师傅说他又有些毒。”
林子瞻对自己师弟说话,身子却是一直对着师傅,言语恭谨。
陆秉轩也未转身,只是点了点头,道:“你上去也要多加小心。”这费云翼赢下天台弟子,接下来又该衡山派出战。
一旁钟元奎道:“师叔,我先上去试试他的根底。”林子瞻年纪虽轻,但这几年突飞猛进,武功已在他之上。
陆秉轩摇摇头,道:“还是子瞻先上。”
林子瞻点头答应,起身结束。萧登楼在一旁道:“先以步法与他周旋,莫要急着出手。”
洛思琴也道:“狮象搏兔,皆用全力。”
林子瞻想了一想,萧登楼是叫自己上去先拉开距离,看看对手掌法,洛思琴则是说,若是出手,就要倾尽全力,点头道:“多谢二位师伯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