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观泰道:“你等做下如此大事,有些事已不能再瞒你等。这位乃是我朝武节郎毕再遇将军。这位朝东海先生,乃是当朝韩大人的左膀右臂,”
众人这才隐约猜到几分,萧平安几人更是惊讶,都知自己衡山派在朝中也有人照拂,却不知此靠山竟是如日中天的韩侂胄。难怪如今的衡山派左右逢源,人丁兴旺不说,光山下的良田,便多了千顷。
原来秦晋等人血战开封的消息很快传到衡山,衡山派自是重视,却也无人想到倾巢而出,最多只是想想如何营救。
此时朝东海忽然赶到衡山,道,此是大好机会,应趁此时机,做一番大事,既摸一下金国虚实,又要一振大宋士气,三要救开封数十万汉人于水火。
此人不在朝廷为官,却是韩侂胄甚是器重的智囊,陈观泰等人都被他说动。当下衡山派由陈观泰带领,朱雀七子和门中高手尽出,凑了五百人,一路马不停蹄,直奔开封。
朝东海的本事在此展露无遗,衡山派自然凑不齐五百匹马,一路之上,各处驿站马匹食宿都是安排的妥妥当当。
待赶到开封左近,这五百人忽然变作了五千人。原来朝东海早拿到韩侂胄手令,并与殿前副都指挥使敦倪、濠州守将田俊迈等一干边境守将联络。郭倪派遣毕再遇带两千人为援,又在金国境内,联络义军,凑了两千五百人。
这四千五百人马早已在开封左右等候,陈观泰带着衡山派一到,立刻汇合一处。说是五千人马,其实里面大量的骡子驴子。
几人听了也是一呆,秦晋自出城便是一脸木然,此际道:“弟子不肖,有累宗门涉险,请掌门重重责罚。”
陈观泰摇头道:“你哪里错了?见义勇为,正是我辈本色。衡山派门规上写的明明白白,我若罚你,日后如何去见衡山派列祖列宗?”
秦晋面如死灰,道:“徒孙罪孽深重,害同门惨死不计其数,害师弟丢了一臂……”他张了张嘴,却接不下去。
陈观泰在他肩头重重一拍,道:“抬起头来,你是衡山派八代弟子的大师兄,要有个大师兄的样子!”顿了一顿,道:“我原本还担心你性子过于软弱,同门或有不服,如今看来,你这个衡山派大师兄做的很好。此次驰援开封,死伤之人,家中各有一人,可直接进入衡山派内门。不愿去的,派中也会抚恤。”
秦晋此际终于再抑制不住,嚎啕大哭。
奚章台伸手拍拍他肩膀,眼眶也是一湿。
颜青有意岔开话题,道:“此次真的好险,那完颜珣若真的翻脸怎么办?”
朝东海呵呵一笑,道:“若无把握,我等岂敢孤军深入。这一个月,天上飞的信鸽不知道累死了多少。金人早下了撤换温迪罕永谦的诏书,来赴任的瀛王完颜从宪刚出燕京三百里,便被田俊迈将军安排的人拿住。这下金人投鼠忌器,才肯放下身段,与我等谈判。你们放心,我等回到大宋境内,那边才会放人,这一路之上,也是高枕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