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年了,继续关于武侠的梦想。
众人相较,唯独自己有些不伦不类,只能跟着旁人照做。但终究未练习过,手掌不知张开,反是抱拳,弯腰又是太过,总之与其余人格格不入,自己也觉别扭。
心下也觉惭愧,师傅师娘倒也教过他作揖的礼法,只是太过繁缛,平日又无用武之地,早忘得精光。此际倒是有些后悔,听说眼前这老人还是当朝皇上的老师,自己也没想过能见到如此身份高人啊。
作揖的规矩,都写在《周礼》之中,有土揖、时揖、天揖、特揖、旅揖、旁三揖之分。但这些规矩流传千年,其实也再不断变化,就连儒家自己也难统一。
儒家经典博大精深,后代也有各种流派,对一段话一个字的解释都能吵的不可开交,更遑论是对儒家最为重视的“礼”。
柴九带众人所做,乃是“帝揖”,双手过额,最是庄重,乃是用于祭祀,或对帝王、宰相、长辈行礼。
沈清臣腿脚不便,不能起身,但也是肃然,举手至额,还了个“上揖”,礼毕方是笑道:“三十七年前,令尊也带人游历天下,与老夫会于江州,当日你才这么高。”
伸手一比,感叹道:“昔日蓬头稚子,如今已是栋梁建木,老朽眼花,方才还以为是令尊来了。心下恍惚,为何这么多年,君却不见老。”伸出手来,拉柴九榻上坐下。
柴九恭敬下坐,道:“夫子安康,家严仙去多年,临终未能见夫子一面,终是抱憾。”
沈清臣想起老友,亦是唏嘘,道:“是啊,你柴家事情太多,这时间啊,总是不够。”
沈放站在一旁,却见对面柴霏雪听了这句,身子微微一颤,眉头微蹙,似是有些魂不守舍。柴九与沈清臣对坐,除了郭汾阳远远坐在一旁,其余年轻人自是没有位子可坐,都是分列两旁。
柴九也叹道:“愚乃榱桷之资,不能与先父相比,只是庸庸碌碌。”
沈清臣呵呵笑道:“你柴家这不矜不伐的性子倒是一脉相承。”
两人闲聊几句,沈清臣儒道大家,却半点也不咬文嚼字,说话也是风趣,几次逗的众人都是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