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放两人刚自信阳城出来,郑公侃为两人准备了不少吃食。宋军此番准备充分,虽遇蝗虫,但城中粮草都是不缺。取了些与德秀吃了。萧平安又问:“你怎会在此,又怎与栾星回结怨?”
德秀面色微变,认真道:“善哉善哉,小僧二十余年,还是初次下山。去岁我德云师兄遇害,一直未曾寻到真凶。我四岁上山,多得德云师兄照顾,师兄之仇,我岂能坐视不管。至于栾星回,乃是巧遇。你也知道,我少林寺与昆仑有二十年比斗之约,既然遇到,怎能错过。”朝地上啐了一口,道:“谁知这小子不讲武德,兄弟两个打我一个。”
沈放笑道:“谁叫你与那贱人斗嘴。”
德秀听沈放说栾星来贱人,大是高兴,道:“不错,不错,我就不该理他。”
萧平安却是面色沉重,道:“德云大师身死,我倒是略知一二。”将那日兰若寺之事说了。
德秀越听越奇,听到后来,已是怒不可遏,恨声道:“好,好,原来是天台剑派,龙阳老杂毛,好生歹毒!”忽然心念一动,起身对萧平安深施一礼,道:“萧兄弟正气凌然,大义灭亲,知会此事,少林寺感激不尽,没齿不忘。”
他心道萧平安乃是衡山派弟子,如今衡山派与天台剑派乃是会盟关系,这交情卖的可是大了。
萧平安稍显尴尬,什么狗屁三派会盟,他如今恨天台剑派可是恨得要死。特别是龙阳老道,虐待自己千余里不说,还打死了楚乔人师兄,这仇怎能不报。替他拉上少林寺这么一个大敌,何乐而不为。
德秀见萧平安神色拘泥,甚不自然,却是误会,更觉此人品性纯良,肃然起敬,反是劝道:“萧师兄莫要心存芥蒂,你仗义执言,不徇私情,正所谓公道自在人心,便是陈老前辈和江掌门知道,也必不会怪罪。”
沈放却是明白,暗笑心道,萧大哥这借刀杀人的名声,怕又要添上一笔。望望德秀,心道,这和尚也是口是心非,狡猾的很。他想必也寻到些眉目,否则怎会跑到河这边来。信阳此地,除了天台剑派,还有什么高手能动的了少林高僧。插口道:“瞧你也无大碍,接下来打算去何处?”
德秀想了一想,道:“小僧嫉恶如仇,本该这就杀上天台山。不过兹事体大,须得禀告掌门一声。左右无事,两位与小僧同上少林如何?”
沈放连连摇头,道:“我萧大哥话都说的清楚,你还要人证不成。少林寺这么远,不去不去。”
德秀笑道:“马上十一月初十,天下英雄齐聚少林,两位出类拔萃,怎能不去。”
萧平安奇道:“什么天下英雄齐聚少林?”
德秀道:“我也是方才得到消息。你俩都知我少林每隔二十年,便会与昆仑派比武切磋。今年又该此会。往常比武,乃是两派私事,绝不能有外人旁观。数日之前,不知什么人放出消息,说此次比武盛邀天下英雄与会。有亲近的朋友上山来问,我寺才知。想要辟谣,却是已经晚了。与昆仑商议之下,只好将错就错。此番不知有多少英雄前来少林,怕是江湖百余年不见的盛会。”
沈放和萧平安都是惊讶,沈放早听栾星来说过此事。少林昆仑,乃是武林泰山北斗,这两派竞技,能现场观摩,岂能错过。消息传开,江湖各派都要趋之若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