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平安也是无奈,但凡宋源宝惹事,账怎么都会算到自己头上。抱拳道:“小元宝玩笑之言,当不得真的。”
尹巢关见他出列,更是轻蔑一笑,道:“阁下不是衡山派弟子么,我怎么瞧着你像丐帮的?”这天下盛会,各派弟子都是衣着光鲜亮丽,锦帽貂裘者也比比皆是。萧平安与沈放一身旧衣,煞是突兀。
萧平安顿觉有些不好意思,他根深蒂固的箪瓢陋巷之念,爱惜物件到了吝啬的地步。衣服鞋子多旧也舍不得扔,自己平日虽算不上邋里邋遢,也是不修边幅。平日也就罢了,今日武林盛会,到处是衣着光鲜之人,他自己也觉有些唐突,后悔没换了新衣前来。
尹巢关眼神在萧平安脸上一扫,看出他窘迫之意,故意轻笑一声,道:“你脸上这伤,被谁人打的?也是这张嘴欠,招的祸吧。可惜下手还是轻了,没叫你涨涨记性。”
萧平安在许州被卧南阳痛打,脸上烂紫青红,如今好的差不多,但还有一些痕迹,却是瞒不过尹巢关这般高手的眼睛。心下却更看萧平安不起,哪个高手能被人打脸?
萧平安立是不喜,此人说话,当真是自以为是,讨厌至极,但委实不愿多事,道:“在下实无恶意。”
尹巢关截口道:“闭嘴,你徒弟哪个,牵出来,你们两个一起上。今天不打到你们叫爷爷,我就不姓尹。”
萧平安心道,元宝不过开开玩笑,你说我几句,也就算了,与你争这闲气作甚,道:“我打不过你,不用比了。”
尹巢关更觉他没什么本事,只敢嘴上占占便宜,自抬身价,道:“好,不想比也可以,叫声爷爷,从我裤裆底下钻过去再说!”
萧平安摇头,懒得再与他言语。
宋源宝却是恼了,手一指尹巢关,道:“好,五千两银子之外,再加一条,输的钻裤裆,喊爷爷!”他手指人说话,纯粹就是骂人。尹巢关如何不明白。
一人冷冰冰道:“崆峒派怎么了,很了不起么?”竟是柴霏雪说话。她更是孤傲无匹的性子,眼界极高,对看不上的人,向来不假颜色,瞧也懒得瞧上一眼。但一旦把你当了朋友,就容不得旁人指手画脚。
她与沈放、萧平安相识一路,早把他们当作自己人。尹巢关咄咄逼人,喋喋不休,萧平安未发作,倒是先把她惹怒了。
尹巢关不知她是何来历,但方才云锦书介绍众人之时,已经吃了她的软钉子,知道此人定是来历不凡。但眼下,此女公然挑衅,自己却不能太过软弱,皱眉道:“我与他言语,可未碍着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