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平安皱眉不语。走出里许,地上果然又见痕迹。萧平安也是惊讶,道:“他是如何做到的。”
孙弘毅嘿嘿笑道:“你想知道么,叫声爷爷再说。”
萧平安瞪他一眼,道:“你不说我倒想不起来,你不是我徒弟么。”
孙弘毅变色道:“臭小子,还敢说!”被逼认萧平安为师,甚至签下字据,实乃他生平奇耻大辱。回瞪萧平安,目光中杀气毕露。
萧平安却是半点也不怕他,道:“是你先占我便宜!”
孙弘毅道:“算了,老子不跟你一般见识。教你个乖,此事容易的很。眼下乃是冬日,戌正时分(晚上八点)便开始上冻,越冻越实。这人上冻之时经过此处,土地慢慢冻实,故而脚印越来越浅。待脚印渐不可见,便在鞋上包上麻布返回。”
萧平安恍然大悟,道:“麻布包脚,出来的便是擦痕,而不是足迹。”随即还是奇怪,又问道:“但你如何知道他在这里变道?”
孙弘毅嘲笑道:“你自己有眼不会看?”
萧平安却只见面前一片荒地。看前后倒都有沟渠树林,左前方数里,甚至还有一座小丘。唯独两人所行前方,一览无余。荒地之上,散落几个土包,根本不足藏人。
孙弘毅摇头道:“当真是睁眼瞎,还瞧不出么?”伸手一指,正是不远处几个土包。
萧平安疑惑道:“那不是坟么?”忽然明白过来,道:“是啊,这天寒地冻的,躲在地下倒是个好法子。”
孙弘毅嘿嘿一笑,扬声道:“地下的臭小子,露了馅啦,还不出来么?”
半晌却无响动,萧平安绕着几个坟堆走了一圈,也看出端倪。其中一个坟上,赫然有个新挖的洞口,边上一堆黄土。再走近看,洞里依稀蜷着一个人影。
虽是看不清楚,但感觉并非所想之人。也怕此人困兽犹斗,不辨敌我,萧平安并无贸然靠近,问道:“你是什么人?我等不是你的仇家。”
那人一动不动。
孙弘毅道:“傻小子,多半死过去了,还问个鬼,拉出来瞧瞧。”
萧平安也听出此人气若游丝,伸手一探,肌肉僵直,便是未死,也是差不多了。晃了一晃,那人也无反应。俯身在地,伸手进去,托住腋下,将那人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