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霏雪同行还有一人,脚印宽大且深,大约也是个不谙武功的军汉。追赶那人奔驰起来,足迹反是比行走要浅,显是一个高手。
追出里许,足迹一改,离了大道,朝边上一座山而去。
到了入山之处,又见打斗痕迹,脚印纷乱,三人斗的凶恶,地上点点血迹。想是追击者也怕入山难以追踪,发力在此追上。但一番恶斗,还是让柴霏雪两人走脱。
沈放见血迹斑斑,心中更是焦急。伸手一抹,血迹已干,距离打斗受伤,已经过去许久。自己追赶的虽急,但前面人一般疾行,并未赢得多少时间。心中默念,这受伤的千万莫要是柴姑娘。
眼前这山瞧着不大,但进山几步,怪石嶙峋,形势也是险要。地上留的点点血迹指路,很快将沈放引到一个山洞之前。
那山洞正在山下,高有丈余,黑黝黝不知深浅。沈放侧耳倾听,不闻异响。他不敢大意,也不敢点火,小心摸入。
不光是点了火把,敌暗我明,山洞之中,易遭暗算。若论真正武功修为,他比柴霏雪还要逊色一筹,论武功之精妙,更是差了一截。柴霏雪打不赢的对手,武功自也在他之上。他想要相助柴霏雪,必要出奇兵不可。
入洞走了几步,已经变的阴暗,地上又见一滴极小的血迹。知道柴霏雪等人确是进了此洞,心中更是焦灼。行十余步,脚下陡然一低,这洞穴竟是朝着地下而去。初极狭,但越走却是越宽。脚下都是大石,粗糙坚硬。沈放也是惊讶,此地小山之下,竟有如此大一个山洞。
洞内早已伸手不见五指,沈放只能步步为营,摸着一侧石壁前行。此地毫无人工开凿痕迹,脚下高低错落,有的地方甚至忽然笔直向下数尺。若不小心,只怕一脚踩空,也要摔的狼狈。
又行数十丈,斜坡终于到底,此地更是一丝光亮也无。
沈放不敢妄动,立在原地,侧耳倾听。前面不知地方几何,但感觉这山洞应是不小。细听有水滴滴落水中之声。沈放伸手一摸,石壁低处潮湿,想是山中有水渗入。水滴顺着石壁滴落,沿石壁汇成一道浅溪,不过手掌宽,朝洞内低洼处流去。
等了片刻,始终不闻洞中有何异动。方才既见血迹,只能证明柴霏雪等人入洞,但时间已过去许久,未必还在此间。
沈放忽然灵机一动,扬声道:“可是韩兄弟在内,莫要冲动。柴家的姑娘,我等敬你高人之后,你又何必多管闲事。眼看春暖花开,此地离镇江不远,吃点河豚鲥鱼,纵马江南,岂不妙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