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阳道人笑容不改,微微躬身还礼,道:“曲门主言重了,先前我这同门做事鲁莽,言语冒犯,还望海涵。”天台剑派如今已是江湖一流门派,他虽只是微微躬身拱手,也算给足了翠羽楼面子。
曲宛烟笑生双靥,道:“掌门真人如此客套,倒叫小女子颜面无存,我等也多有失礼之处。”天台剑派掌门亲临,与洞阳道人却又不同,这萧平安本就是随手捡到,便是给他们也无甚大碍。
云阳道人道:“还不给几位赔礼。”
洞阳道人脸红扑扑,犹挂着怒意,上前一步,与冯从彤站个当面,拱手道:“先前多有得罪。”一句话说的冷冰冰,显是心中不情不愿。
洞阳道人年岁与冯从彤、秋夜蓉都相差不大,但江湖上的字号却是响亮许多。此番显是碍于掌门之命,不得不低头赔礼。冯从彤倒也不好轻慢,见他弯身拱手,伸手虚扶,道:“好说好说……”
谁知洞阳道人忽然变色,怒道:“你怎敢!”双臂一伸,两掌重重打在冯从彤小腹之上。
冯从彤毫无防备,身子骤然倒飞出去,撞开一把椅子,重重砸在墙上。随即身子软软瘫倒,一动不动。
这一下变生肘腋,众人都是大惊。曲宛烟跟秋夜蓉倒退两步,摆开架势,莘瑶琴更是惊的呆了。
屋内本是狭小,两边剑拔弩张,气氛登时紧张。
人影一闪,却是云阳道人一步插在三人中间,双臂一分,道:“诸位莫要冲动,你疯了么!”
洞阳道人低头道:“我见她双手伸来,只道是招‘拨云见日’,情急之下……”
秋夜蓉大怒,道:“你胡言乱语什么,敢做就要敢当,有这般的‘拨云见日’么!”
云阳道人道:“秋长老息怒,还是先瞧瞧冯长老伤势如何。”
翠羽楼与漱雪堂渊源不浅,关系密切,两派人物多有往来。论私交,秋夜蓉与冯从彤委实不错,否则也不会聚在一起打马。此际听云阳道人提醒,也顾不得强敌在伺,急忙闪身到了冯从彤身边,伸手一搭脉搏。
触手只觉脉搏尚算有力,心中稍安,知道性命暂时无忧。她乃是成名的人物,岂能不知其中关键。越发笃定,洞阳道人早有预谋,就是要打伤自家人。眼下冯从彤身受内伤,若想保住性命武功,必须立刻与她推宫过穴,化去肺腑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