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翘如蝶翼般的长睫微颤,棠溪琰缓缓睁开眼睛,望着头顶青蓝色的罗帐发了会儿呆,扭头看向身侧,已经空无人影。
手伸到他睡的位置,早已凉透了,轻轻鼓了鼓脸,心中暗忖,看来,又有一段时间见不到风风了。
想罢,坐起身,穿衣洗漱吃饭,坐在书案前,铺纸研墨,提笔写下一张字条,取来信鸽,把装好的字条绑在它的腿间,双手捧起信鸽,轻轻一扬,信鸽振翅远飞。
棠溪琰静静站在窗前,眉眼清淡地望着信鸽远去的背影,无论结果如何,这件事,她都必须要面对。
接下来的日子,萧若风每天都披星戴月,甚至昨晚都没有回来,这让昨天特意坐着等他回来的棠溪琰颇为失落。
棠溪琰坐在铜镜前,对着铜镜拆掉左肩的绷带,又仔细瞅了瞅,伤口已经愈合了,连伤疤都没有。
她满意地扬了扬蛾眉,起身去屏风后面舒舒服服地泡了澡,用内力烘干头发,就爬上床躺在里侧,侧首瞥了眼烛火翩跹的红烛,想了想,还是没有灭掉烛火。
说不定今晚风风要回来,灭了烛火,他沐浴更衣什么的就不方便了。
念头落下,她翻了个身,背对着烛火,杏眸微阖,开始酝酿睡意。
亥正时分,萧若风揉着眉心,拖着疲惫的身躯踏进院子,目光瞥见灯火通明的房间,微愣。
难道阿琰还没睡?
思及此,他加快步伐,轻手轻脚推开房门,目光掠过翩跹烛火,并没有看见小姑娘的身影,想来应该是去睡觉了。
想了想,他转身去了偏房沐浴,这才浑身清爽的回到房间,轻轻撩起珍珠帘踏进里间,就见小姑娘背对着烛火睡觉。
小姑娘睡觉不喜欢亮着光,不然会睡不着,可偏偏,今日她却没有熄灯。
阿琰是在等他回来。
融融暖流缓缓淌过心尖,丝丝甜意喷涌而出,却又裹着难以忽视的心疼,目光紧锁着小姑娘的背影,心软得一塌糊涂。
屈指弹出一道劲气,熄灭烛火,借着朦胧的月色,蹑手蹑脚地走向床榻。
强忍着光亮催眠自己的棠溪琰已经隐隐有了睡意,倏地,整个房间彻底暗了下来,微不可察的脚步声浅浅划过耳廓。
须臾,她感觉身边一沉,来人小心翼翼地钻进被窝,强劲有力的手缓缓揽上她的腰肢,慢慢带进怀里,生怕动作大了,吵醒了她。
棠溪琰猛地翻身,抬手紧紧抱住男子劲瘦的腰,脸埋在他的怀里,轻嗅着熟悉的檀木清香,细声细气地开口,“风风,你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