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队上。
一行八条船,尤数最中间的两艘最大最豪华,一看就不简单。
船沿周围站满了穿着黑色侍卫服,手持长刀的男人们。
他们脸上都戴了黑色面巾,只露出一双双锐利的眸子盯着四周。
因为树影遮挡以及距离太远,他们并未发现孟童和陆川的影子。
袅袅青烟从做工精致的青铜炉内缓缓飘出,散发着一股淡雅静心的清香。
一张整洁的书案前,一个穿着一身玄色长袍的男人正伏案低头写着什么。
纤长白皙带着一点儿骨骼感的手指捏着黑色的毛笔,“唰唰”声在安静的屋内响起。
“咚咚咚。”
突然房门响起,一道若隐若现的身影在门外闪过,男人停顿一秒后薄唇轻启,“进。”
推开门一个身量高大,手里拿着一把长剑的男人走上前来,他朝他躬身行礼道,“殿下,前方两公里左右河道变窄,咱们的大船恐怕进不去。”
“您看需不需要移步前面的小船。”
“唰唰唰。”
依旧是毛笔在纸张上写字发出的声音,始终低头的男人没有回话。
直到过了三分钟后,男人才放下手里的毛笔,一双狭长上挑带着独具压迫感的漆黑眸子才定在侍卫身上。
汗珠顺着脖颈还有脸颊滑下,侍卫后背都湿透了,握在胸前的双手微不可察的颤了颤。
案前的男人浑身贵气逼人,气质冷冽卓绝,一张精致到近乎妖孽的五官,总会让人忽略他隐藏在表皮下的一颗骷髅心。
他就是大魏国的太子魏敛,一个手段狠辣,性格孤僻冷漠的男人。
从案前站起身来,魏敛漫不经心的走到侍卫跟前,他带着蔑视的眼神轻瞟一眼侍卫后出声道,“……走吧!”
“呃……是。”
本以为魏敛又要使什么花招了,没想到他只这么轻轻说了一句。
侍卫受恐若惊的偷偷瞄一眼他后,赶紧侧身抬手示意道,“殿下请。”
“呵!”
喉间溢出一声轻哼,魏敛抬步朝着房间外走去,他边走边说道,“让盛秉来小船找我,本殿有事问他。”
“是。”
将魏敛送至最前面的那条船,侍卫马不停蹄跑去把住在另外一艘豪华大船上的人接下来。
也就是魏敛口中的盛秉。
“盛大人,请随属下走吧!殿下有事相商。”
“他有何事?”跪坐在一方矮桌前自己和自己对弈,听到侍卫的话,盛秉疑惑抬头道,“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他了,他还要怎样?这世间根本不存在什么起死回生的……”
“大人慎言,请吧!”
厉声打断盛秉的怒声质问,侍卫抬眸朝他身侧站着的八人轻点了一下头。
“得罪了。”
“你……无名你就是魏敛身边的一条狗,你们不去管天下百姓的死活,为何就偏偏盯上……唔。”
名叫无名的男人就是刚才魏敛跟前的侍卫,他听到盛秉的话,面上面无表情可微张的鼻孔还是出卖了他此时愤怒的内心。
他最恨别人说他是狗。
从衣袖里拿出一块抹布,无名毫不犹豫塞进盛秉嘴里,男人低垂的眉眼尽是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