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凉冷冷的看着她,傅棠溪搓着被冻得通红的双手,看着她微微一笑,道:“许久不见,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澄凉看着她的眼睛,片刻后,终是败下阵来,将她拉进自己的寝殿。
汀兰和小燕上前,为两位姑娘脱下外衣,掸去残雪,澄凉打发两人去煮些驱寒的热汤过来,她自己则是倒了一碗滚滚的热茶亲手递给了傅棠溪。
傅棠溪伸手接过茶杯,澄凉瞧见了她雪白的皓腕上戴着一只昆山血玉缠丝跳脱,和长公主留给澄凉的那只一模一样。当初,澄凉进京,也是凭着这只镯子,这才证明了自己的身份。
这镯子原是一对,是太后入宫时太皇太后传给她的。后来,长公主和皇后出嫁时,太后将这镯子赐给了她们一人一只。
傅棠溪感受到了澄凉的目光,抚着镯子转了个圈,道:“这镯子是姑母病危之时从上手上摘下赐给我的,她说这镯子要传给她未来的儿媳。她还嘱托我以后当好太子妃,照顾好表哥,维系傅家的荣耀。”
澄凉坐下,喝了口茶,道:“皇后娘娘对你果然寄予厚望。”
傅棠溪抬起泪眼,看向面前人,道:“你也是如此想的吗?”
“自然。”
傅棠溪低下头,捂着茶杯暖手,看着杯中自己有些狼狈的倒影,自嘲的笑了笑,道:“姑母生前这么疼爱我,可我却总是让她失望。”
澄凉看着她,开口问道:“棠溪,你不是在为皇后守灵吗?顶着风雪来此,所为何事?”
傅棠溪刚想开口,外头汀兰回话道姜茶熬好了,可要端进来。傅棠溪只好欲言又止的住嘴。
澄凉让他们进来,小燕倒了一大碗红糖姜茶递给傅棠溪,便又跟着汀兰下去。
澄凉道:“你这些时日为皇后守灵辛苦,先喝口姜汤暖暖身子吧。”
一听这个,傅棠溪没了喝汤的心思,她将青瓷碗放在桌上,皱着眉开口道:“你之前没在宫里不知道,陛下借口今冬事多,国库空虚,竟要将姑母堂堂一国皇后,以贵妃的仪制下葬。姑母好歹也和他夫妻多年,终了竟然换来这样一个结果。那个薄情的男人,让姑母搭上了一辈子,我真是替她觉得不值。”
澄凉听着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只觉得自己好像今天才认识她一般。
澄凉不知该如何接话,只能默默喝茶。
傅棠溪又道:“汐月,你恨我姑母吗?”
澄凉依旧沉默,可她的沉默,在傅棠溪眼中便成了一种默认。
傅棠溪道:“长公主之死,确是我姑母所为。可归根究底,都是龙椅上那人的过错,他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