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继续拖着一身是伤的身子往内室再度探去。
也不知是那刺客太菜,还是这赵衍桢福大命大。
那匕首虽被刺在了隆起处,然而行刺的刺客太过慌张,那匕首只刺在了他手臂与身体的缝隙处。
这人根本连一点皮外伤都没受。
对比着自己,害人不成反害己,姜念娇在抽出那把插在被子上的匕首时,内心只恨得牙痒痒。
不过她也不敢怠慢,只试图出手推醒那不知是昏迷还是沉睡的赵衍桢。
不想她还没触碰到赵衍桢,便听那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少年突然嘶喊了一声“不要!”
这一声嘶喊饱含着绝望,甚至那原本清朗的少年音都夹杂着磨砂泣血的沙哑。
再看向那床榻上的少年,只见那少年却仍是闭目沉睡的姿态。
他那长而浓密的睫毛只如蝶翼覆盖着眼睑,但他俊秀的眉头却是紧紧锁着,那朗月清风的面庞也透出如坠深渊的绝望。
他的手更是无意识的挥舞着,仿佛是在寻求救命的稻草。
姜念娇自然没那么好心,充当面前这人的救命稻草。
她只是撑头欣赏着面前这人痛苦的表情,她甚至由此产生一种恶意的快感。
此后他似是长久浸在悲伤的梦中不可自拔。
许久后也不知那梦中剧情走向了何方,他那张原本乖顺俊秀的脸上也透出凌厉而残忍之感,周身的气势更如坠阿鼻的堕仙。
他的语气透着厚重的戾气“是你们逼我的!”
看他那副姿态,也知他是被梦魇着了。
姜念娇曾听人说过,若是在人梦魇之时推醒那人,那人的灵魂会因此缺失一半。
虽然不知传言真假,不过她也并不想去犯这禁忌。
担心刺客去而复返,只将自己也一并谋算在内。
姜念娇便打算弃他而去,
只是她还没站起身来,却先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人拉住,随后一阵天旋地转,她的脖子便被一双修长白皙的大手卡住。
同时自己的双手也被那人压制于头顶。
姜念娇的喉咙被卡的几乎透不过气,她甚至有种自己会被就此绞死的错觉。
“你是什么人?”赵衍桢此时竟是醒了,那原本俊秀如高天霁月的面容仍是透着厚重的戾气。
那琥珀色的瞳仁更是透着一股妖异的危险感。
姜念娇本就浑身是伤,此时被人又拉又扯还强压,整个脸上瞬间覆盖起了痛苦面具。
嘶!这狗男人真是半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她是天生跟他们赵家的男儿犯冲还是怎样?不然怎么每次遇上姓赵的,受伤的都是她。
那人似乎也发现了面前的少女并没什么太大的威胁,故而他只快速出手点住了姜念娇的穴道。
待姜念娇动弹不得之时,他这才放开了对姜念娇的钳制。
终于得到脖子自由的姜念娇,立刻便用剧烈的咳嗽来回应对方。
赵衍桢则在此时夺下了姜念娇手中的匕首。
姜念娇喉中的痒意还没咳尽,赵衍桢的匕首已经先贴在了姜念娇的脸上。
“你想杀朕?”面前少年的面容只半掩在霭霭的阴影中,琥珀色的眸子透不进一丝光泽,无情的似是择人而噬的可怖怪物。
姜念娇与赵衍桢的交集虽然不多,却也听人说过这位三皇子是温润如玉的性子。
然而今日见来,那传言倒似乎不尽可信。
毕竟这人若真是温吞性子,如何会不分青红皂白便将杀人的利刃架在自己救命恩人的脸上。
而且这人刚才居然自称为朕,这可是帝王的自称,他这般自称简直如同谋逆。
不过姜念娇自然不会蠢到在此事上做文章。
“谁派你来的?”赵衍桢还在逼问。
姜念娇只垂眸睨着那在自己脸上贴着的刀刃。
她心中虽有万千恶念闪过,但人在屋檐下却不得不低头。
她睁眼直视着赵衍桢,只露出几分带着怯意的清甜笑容道“殿下,我不是刺客,我是姜丞相的女儿姜念娇。”
她本就娇软甜美的面容此刻也因为那杏眼圆睁,而显出几分猫儿一般的无辜之感。
她想着自己老爹的名字多少应当能让面前这明显起了杀心的少年顾虑一二。
然而听到这个名字,赵衍桢却是只是一愣,随后他仿佛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
“你是姜念娇?你当朕傻,还是你傻?你就算要冒充也该寻个没死的人来骗朕才是!”
随后他的语意又是一冷“朕可没有耐心与你废话,你若再不从实招来,可别怪朕手下不留情。”
听着他一口一个朕的自称,而且听他说自己是已死之人时,姜念娇终于觉出几分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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