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放点了点头,二人又说了一阵闲话。
倒像是这世间最寻常不过的夫妻。
只是姜放在出了姜府大门,准备座上那辆赶往内城的马车时,突然对身边一直跟随着的小厮低声吩咐道“常烨,你今日不必跟着我去上朝了,你且在门外这相府门外侯着,看看今日夫人是否出行,若有便跟上。”
得了吩咐,常烨只应了一声是,随后便隐匿了身形。
思心园内,于瑟目送着姜放出门后,忧伶便连忙凑了过来。
“夫人,我今日清晨醒来,发现了这个,您且看看。”
于瑟闻言,只将那纸条拆开,却见上面写着的一行歪捏大字,只看了一眼,她便忽然神色紧张的问了一句“这信是什么时候送过来的?可有人看过?”
忧伶低声道“今日奴婢早上醒来,便见到桌上插了一支飞镖。我想这信应该是昨夜送过来的。”
“而且当时老爷夫人都还没起身,我想应该是没有人看到这边的情形的。”
虽然于瑟的回答听来并没什么危险,但于瑟还是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愚不可及。”
忧伶还以为她是在骂自己,故而她立马跪下了身子“夫人,不知忧伶犯了什么错?”
于瑟摆了摆手道“没有怪你,我是怪那送信的愚不可及,竟然敢在昨日将信送到我园中,若是老爷夜里起身看到了怎么办?”
于瑟这才反应过来。她小声安慰道“夫人,老爷昨夜并没有起身,他若是夜里起身,必定会唤奴婢的。”
于瑟随后又想着自己一向浅眠,如果姜放起身她不可能不知道,想到这一层,她的心便也放回了肚子里。
此时,收到这样一封信,她自然是再睡不着了。
毕竟自从姜念娇平安回来之后,她这心便一直七上八下,不得安宁。
故而在梳整之后,她只又对忧伶吩咐道“忧伶,你且去备辆马车,我们用过早饭后,便出门。”
忧伶应了一声是,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夫人,我们今日是要去哪。”
“康平坊的云安酒楼。”
康平坊里,行人如梭,各家商户正大开着门户迎来送往。
一辆并没有家族标记的马车行驶在坊内并不宽敞的大道上。
随着马夫的驱赶,行人对此颇有怨言,但未免被马车撞到,一群人还是只能纷纷侧让。
待到了康平坊的云安酒楼,车夫方才驱车停下,随后只见得马车内走出一名戴着帷帽,身形微胖的妇人。
随着她的丫鬟将她从马车上搀扶下来后,那酒楼的小二也立刻迎了上来,他一面弓腰将妇人往酒楼迎进,一面殷勤探问“夫人您是一个人过来,还是与人有约。”
那妇人身边的丫鬟似是不耐于这酒楼小二的问话,只打断他道“我们要去的是二楼菊字雅间。”
听到丫鬟的话,小二心下立刻了然,他不再多言,只将那二人迎进雅间内,推开一扇烫金菊花牌子的雕花木门后。
包厢里正座着一名看起来十分朴实的庄稼汉子。
见这周身华贵的夫人居然与一名庄稼汉相会,出于八卦之心,这店小二也不禁多留意了二
人几眼。
不想那夫人的丫鬟却是十分警觉“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出去?”
店小二立刻赔笑道“客人您还没点单。”
显然这两名客人真正的目的并不是来酒楼吃饭的,丫鬟不耐烦道“随便点几样你们店的招牌菜就行了。”
说完这话,那丫鬟又只将人往门外撵去。
待那小二到了门口,丫鬟还不忘嘱咐了一句“你晚点再上菜。”
嘱咐完这些,那丫鬟便碰的一声将大门关上了。
而待室内重归于寂静之后,坐在酒桌对面的妇人方才掀开了自己的帷帽,露出一张端庄如菩萨的慈善圆脸来。
她睨了一眼屋里的丫鬟,随后道“忧伶,你还是去外面守着吧,除了你谁也不要让他们进来。”
忧伶得了话,便也出去守在了门口。
于瑟此时方才转回头,她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眼这一身风尘仆仆,甚至分外狼狈的男子。
随后方才开口问道“王庄头?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而随着于瑟的话音刚落,那王庄头立马便跪了下来“求夫人救命!”
于瑟端了一杯花茶“有什么事慢慢说,用不着如此一惊一乍。若能帮你的,我自然会帮你。”
对于于瑟这话,王庄头自然是一阵千恩万谢。
随后踌躇片刻,他方才小声道“夫人,桓远田庄出事了。”
“前阵子庄子里来了一名客人,那人伪装成赌客只日日厮混在咱们庄子里。奴当时也没太留心此人,不想他竟趁我们不备,偷走了我们的账本。”
听到此言,于瑟显然面色一沉“那你们可抓到此人了?”
王庄头愁眉苦脸的摇了摇头“没有抓到,那人实在太凶悍了,不但收走了账本,就连您之前安排过来的兄弟们和李管事也全被他一锅端了,还好我当时没有露面,这才能赶过来告诉您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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