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娇说这话时,分明一副淡定姿态,一时之间,他们也不知道姜念娇说的话是真是假。
而在他们犹豫不决之时,姜念娇继续开口道“我本无意冒犯各位,我来这里也不过是想为我的朋友脱身,至于真相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
“哼!你骗谁呢?不为查明真相你来这里做什么?”被压制在姜念娇刀下的女子倒是没有半分害怕,只仍分外坚定的与姜念娇唱着对台戏。
姜念娇轻声道“我的确想知道真相,可我并不在乎真凶是谁,毕竟我不是御史台,更不是上京府衙。我与赵睿安论起来还有那么点仇怨,毕竟他当日在街上差点轻薄我家妹妹,我想诸位定然也是饱受他毒害吧?咱们与其互相残杀,为什么不坦陈合作?”
她这句话倒是实诚话,那名大宫女不再吭声。
而刚才叫小颖的宫女也轻声道“姐妹们,咱们先听听她到底怎么个说法,之后再决定吧。”
他们本就有些动摇,此时大宫女也不吭声,一时之间,众人都只你望望我,我看看你。
最终还是其中那名叫小颖的宫女站了出来“你真不打算告发我们?”
姜念娇立刻发了毒誓“只要你们不动手,我自然不告发你们,甚至我还能给你们安排一个好的去处。”
“你们不如仔细同我说说当日到底是个什么情形。”
叫小颖的宫女想了想,只看了一眼大宫女,见大宫女没有反驳,她还是直接开了口下的死的确与我们有莫大干连,姑娘应当也知道下是什么品性,宫里的宫人都以入了沧澜宫为踏入地狱的第一步。他性情暴戾嗜血,宫人但凡犯过一点小错,他便轻则以鞭刑伺候,重责以虎狼驱之。不过之前这位殿下好歹还讲点道理,只要我们不犯错,或者犯错没有被他发现,我们倒也相安无事,只是前一阵子,他却是越发的过分。”
“姑娘应当也经过那美人蕉花丛,能听到那花丛里的哭声吧?”其中一名侍女低声问道。
姜念娇点了点头,她不仅经过,好像还被什么东西蛰了,此刻手上只奇痒无比,不过她并不打算告诉这些人。
“那美人蕉花丛里早在张贵妃出事后不久便下养了一批尸婴虫,这种虫子一到入夜便声如婴啼。”
“他们以腐尸为食下凑不够这么多腐尸便以活人杀之。每日莫名死在他刀下的至少一天能有两人。”
“而且他自己杀人还不够,有时候他还会将活人绑在花丛里任那尸婴虫活活吞噬掉活人,而我们还得陪他一起观看这种血腥之事。”
“他不许我们对外说出这种事情,也没人在乎我们的死活。故而我们才铤而走险,想着与其继续被他玩弄致死,倒不如同归于尽。”
“可是他是皇子啊,如果在宫里直接杀了他,且不说我们这一宫的人多半都要活不下去。便是我们的父母族亲只怕也要受到牵连。”
“恰好这位皇子殿下又喜欢出宫去寻乐子。所以我们便决心让他在宫外出事,为了不让人怀疑到我们头上,有几位姐姐与内侍只自愿做了死士,随他一起出了宫。我们的计划就是让他在宫外出些意外。我们的原计划是在他的马车上动手脚,可结果他当日并没有用自己的马车。加之期间我们也没什么时间对他借的马车动手,故而在之后的路上,我们只能暂时作罢。”
“可谁能料想到,他居然会在此时偶遇到姜府二小姐,我们这位殿下,遇上自己喜欢的,从来都是强取豪夺。之后他甚至还想直接在马车里办了那位姜小姐,好在他到底没能得逞,一名女侠突然出现,她只将我们的人驱散,之后又为了下手里救走那位姜小姐刺杀下,那女侠也有分寸,她并没有杀下,可是不杀死他,我们的人的处境却便得十分艰难。之后的一路上我们的人原也想过送那下去就医,可下只对着他们一通辱骂,还说等回去便要将他们送入豹园,
还要将他们当尸婴虫的食物。他们心下又怕又怒,一时之间便起了杀心。”
“虽然同样是死,可再怎么样死也不会比被被那些牲畜活活咬死来的更可怕。”
“所以那位女侠和姜小姐一起离开后,我们便封住下的口鼻,只又给了他几刀,之后他们便带着昏死过去下一起开往城外那个小山坡,下同归于尽,他们原本是想造成一副路上遇到歹人的假象。”
“只是没想到案子最后居然会查到那位侠女的头上。我们不想受牵连,自然只能将错就错。”
听到此处,这倒也都似乎能与当日的事情基本对上。
不过姜念娇记得子出行的人除了一个皮岑平,其他人基本都死在了路上。
而且除此之外,她得到的信息明显是马匹失控,只主动拉着人往崖下而去。如果此事真如他们所说的那般。
既然他们早就绑好子,他们大可以半路跳车,另寻别处生活,而且皮岑平能活,为什么其他人就非死不可呢?
她正想问一句话,然而此时却有人一脚踹开了房门,随后十几名内侍出现在屋里,其中一名小内侍,正是那据说死里逃生的皮岑平。
而刚才同她交代真相的侍女们在看到这十几名内侍之时,显然也如看到了一股希望。她们只齐齐眼前一亮。
不过那皮岑平倒是谁也没看,他只低眉顺眼跟在那为首的内侍总管的身后。内侍总管也不与姜念娇废话,只直接对着跟过来的人吩咐道“把人给我拿下。”
叫小颖的宫女,见状只连忙同那内侍总管道“李公公,姜小姐不会害我们的。咱们有话可以慢慢商量。”
然而也不知是那小颖人微言轻,还是那位李公公过于独断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