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阎此刻显然已经没什么心思与陈嫤年继续争执了。
他一把推开陈嫤年便一头往门外跑去。
陈嫤年被推了一个趔趄,也没有继续追上去。.
倒是二嫂白素宜扶了陈嫤年一把,眼瞧着不过柯世诏的一个侍卫,居然敢对陈嫤年如此无礼,白素宜脸色也是一沉。
要不是她没功夫,此刻她必是要追上去理论的。
白素宜只冷哼了一声“一个仆人也敢如此胆大妄为,待来日再慢慢收拾她。”
很显然白素宜还做着陈嫤年来日嫁给镇南王世子的美梦。
看着自家二嫂兴致勃勃的模样,陈嫤年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告诉二嫂,这位镇南王世子其实是个女娃娃。
可思绪一转,她若将这个事告诉二嫂,来日遭罪的人可不就成了自己。
毕竟她二嫂当初在大哥离开后,便对着大哥打了包票,说是一定会给自己找个如意郎君。
一个镇南王世子是女人算什么挫折,京城大街上溜达的猪不多见,男人却是满地都是。
所以她二嫂定然不会放弃给自己张罗婚事。
而且镇南王的女世子可也请求过自己不让自己将她的性别说出来。毕竟欺君可不是小罪。
考虑到以上几点,陈嫤年决定还是蒙她二嫂一段时间,反正她跟柯世诏都是女人再怎么折腾也折腾不出一朵花,想来那镇南王也不会同意自己女儿娶个女人过门。
毕竟这一代镇南王子嗣单薄,就这一个独女,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让自己女儿成为世子了。
毕竟自古以来都是父承子业,少有女儿顶立门户之说。
尤其是镇南王还是镇守一方疆土的大将,就算君王看在镇南王家世代忠良特许了柯世诏成为真正的女世子,但南疆那边的事务他只怕也会趁机收回来。
毕竟自上而下对女人的偏见也会让他们不能接受女子为将。
就算柯世诏侥幸有些功绩,那些人也只会将柯世诏的功绩视为偶然,或者将其功绩彻底归纳给其他人。而若是没有功绩,那便更是强化了他们认为女子不如男的思想。
尤其柯世诏还是那副病秧子模样,底下尚武之人恐怕对柯世诏也多有不服
而镇南王在南疆当惯了土皇帝,虽然那里地处偏僻,不时有部落侵袭,但那些不成气候的侵袭,在镇南王眼里又算得了什么呢?
而回到京城可就不一样了,军权被瓦解,可不就成了待宰的羔羊,他们陈家看不懂的问题,镇南王却是看得十分清楚。
故而也是为了这一截,他才不得不冒着杀头的风险,也要先将自己女儿扶持上位。
反正以后待他有了男孩,再寻个理由将自己女儿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便是。
若是一直没有子嗣,那便替自己女儿娶个夫婿上门也是可以的。反正只要在南疆,一切还不都是他说了算。
一想到柯世诏也只是镇南王的权宜之计,陈嫤年一时倒不知是该为她感慨,还是高兴了。
不过若是自己,陈嫤年想着自己一定会牢牢把握这个机会。争取表现的机会。
毕竟她一直就想同自己那三位哥哥一般纵横沙场,只可惜,就因为她是个女子,故而纵然再受宠爱,待到了年纪也只能被送回京中,同她的两位嫂嫂一起生活。
不过陈嫤年虽然觉得可惜,却也知道现下可不是自己发感慨的时候。
毕竟柯世诏如今在她这里失踪了,而且她还极度怀疑柯世诏的失踪可能与陈家大房有关,故而从这一层面考虑,她也不得不去找陈家大房理论。
陈嫤年向来是个想到什么便做什么的性子。
她在与白素宜从这间医馆出来后,白素宜是打算领着陈嫤年回家的,陈嫤年却在上车之前问道“二嫂,咱们现在是去哪里啊?”
白素宜闻言,只回身看了陈嫤年一眼道“自然是回去啦,那柯世子的事咱们也帮不上什么忙,更何况那秦阎如此无礼,柯世子失踪,他却怪你,腿长在那柯世子身上,昨日邀约的也是那柯世子,如今翻脸不认人,这叫什么事啊。咱们家也不是那小门小户,犯不着上去赶趟儿。”
不得不说,她这二嫂虽然特别顾念自己娘家,有什么好东西也总会想着要紧娘家一份,甚至当初撮合白蕊珠和自己三哥陈靖淮也是她的主意,但如果是干系到自己夫家与外人的事情上,她倒是会同仇敌忾。
不过陈嫤年显然也不需要她二嫂如此偏帮,她就算不救柯世诏,也得弄清楚柯世诏的失踪与陈家大房到底有没有关系。
只是现在她已经被她二嫂找到了,而且马车上赶车的还是以前教她功夫的师傅,陈嫤年在她师傅手底下吃了几次亏后,自然也不敢造次。
她只拉着她二嫂道“二嫂,天色还这么早,咱们就这么回去有什么意思啊,不如咱们去大老爷家吧?我也有事想同燕蓉大小姐讨教讨教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