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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浣衣局回到景泰宫时,景泰宫里已是宴会正酣。
才露面不久的邕帝此时早已回去休息了,如今代为主持宴会的只剩下了梁王赵念泽。
而没了邕帝在此,这宴会的气氛便越发的随意了。
甚至有那风流的,多饮了几杯之后,便下场与那些舞姬们共舞了起来。
而在姜念娇途径此处时,有那醉意朦胧的只将姜念娇当成了席上的舞姬,当下那人只伸手便要去拉姜念娇的手。
他只嘿嘿笑道“美人儿,我们一起跳一支舞如何?”
然而当下他的手还没触碰到姜念娇的衣袖,姜念娇便已被人先行一步拉进了怀里。
那醉汉打了个酒嗝,正要怒问是谁抢走了他看上的美人儿。
然而当他与那人的目光对上之后,他只生生打了个寒颤。
“晋……晋王殿下。”他磕磕巴巴的唤了一声赵衍桢。
赵衍桢此时正一手搂着姜念娇,他只意味不明的提醒了一句“原来何大人没醉啊,我还以为何大人已经醉的分不清今夕是何夕了呢。”
他并没有脸露恶容,但那人还是从赵衍桢感受到了如泰山压顶的威严之势,与一种危险意味。
当下他酒已经醒了大半,不过也不知是酒醉的厉害,还是怎样,他登下只觉腿下一软,随后他整个人竟是直接软倒在了地上。
看着软倒在地的那人,赵衍桢倒是没再为难他,他只冷着一张脸道了一句“来人,快扶何大人起来。”
丢下这话,他便拉着姜念娇回了他的席上。
而直到座到了原来的席位,随后他方才开口道了一句“你刚才去哪里了?”
姜念娇只顺口答道“内室里太混浊了,我出去透了一口气。”
赵衍桢闻言只也随口抱怨了一句“怎么去的那般久?难道你就不怕冻坏了身子。”
而在姜念娇还要开口说话的时候,一旁的梁王妃徐芷兰却是突然漫不经心的道了一句“透气是假,去见什么人才是真的吧。”
听得这话,姜念娇连忙正面直视着徐芷兰,她自然不会以为徐芷兰这话只是随口说说。
难道说她刚才有看到自己去了浣衣局?
姜念娇心下虽有所怀疑,不过面上却还是露出个笑容道“梁王妃说笑了,我在这宫里还能见谁?”
“而且论起来,梁王妃刚才也有出去吧?难道梁王妃是在以己度人?”
姜念娇这话一出口倒是堵住了梁王妃的话头,她显然被噎的不轻,她只不悦的道了一句“你。”
可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她最后只又将这口气咽了下去。
姜念娇见梁王妃不再多言,自然也没有再撩拔梁王妃的闲心,她只在暗暗思忖着什么时候能再次入宫,又以什么样的借口。
不过姜念娇虽然眉眼间并没有漏出滴水的眉目,然而晋王却还是能看出姜念娇的眉眼沉沉。
他总觉得姜念娇似是有什么在瞒着自己,而这一点让他多少有些不爽快“娇娇,眼下你可是累了,不如当下咱们回去如何?”
姜念娇本也没有心思继续留在此处,故而见赵衍桢主动提出这话,她只点头应了一声好。
而赵衍桢随后自然便与梁王以及其他长辈说了一声。
随后赵衍桢便领着姜念娇出了景泰宫,眼下已是近年节时分,天气便也越发寒凉。
到他们出来时,天边不知何时竟已是下起了绒毛般的细雪。
还好姜念娇在入宫之前倒早让怜莺备了油纸伞。
此刻怜莺只连忙将其中一把油纸伞撑开,只是在怜莺准备给姜念娇撑伞时,赵衍桢却是接过了怜莺手中的伞道“还是我来吧。”
语罢,他只拢了拢姜念娇身上的白狐裘披风,随后他一手包握住姜念娇的手,一手撑着油纸伞,二人只同行走在雪中。
姜念娇却是不自觉看了一眼赵衍桢,从听说他原还活着的情绪波动,到后来在城门口亲眼见到他回来的情形时,姜念娇都仍有些不敢相信。
然而此刻当真正感觉到他手心的余温后,姜念娇方才感觉到了几分真实。
赵衍桢自然也感知到了姜念娇的视线此时正落在自己身上,故而他只轻问了一句“你在看什么呢?”
姜念娇闻言只低声道了一句“没什么,我就是有些不敢相信,还能再次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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