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雅本以为自己马上就要被安排到姜念娇身边去了,可不想因着晋王被刺下落不明一事发生。
她不要说靠近姜念娇身边了,便是姜念娇还记不记得她只怕都要打上一个问号。诺雅自然不是个甘心被人遗忘的性子。
既然姜念娇不来找她,她也不能主动去找姜念娇,那她就得想方设法让姜念娇注意到自己。
马棚里她仍旧在磨着草料,这几日原本还对她有几分客气的人只也不甚客气了起来。
“颂雅,这里的草料已经够了,不过净房那边需要些人手过去,你也暂时先去几天吧,等那边不忙了,你再回来就是了。”
听到这话,诺雅只默默点了点头。
随后那管事只引着诺雅走出了马房的大门外。
马房外早有一个身穿褐色长袍,身形肥胖,容貌丑陋不堪的中年男子站在外面侯着了。
管事的只笑着寒暄道“马管事,我们院子里人手也抽调不开,就这新来的,还有点时间。要不你就先让她随你过去。”
说完这话,那管事又压低声音道“像这种,你想借调多久就借调多久。反正他们也不会反抗的。”
听了那管事的话,那马管事立刻嘿嘿笑了一声“我当然知道邢管事你有难处,您能在这么麻烦的时候都能替我寻一个人手我可要谢谢你。”
马房的管事听了,只道“这是我应做之事,兄弟之间就该守望相助嘛,反正人我们是借给你了,你们想用多久就用多久。”
说完这话,他又拍了拍诺雅道“你随马管事去吧,等马管事那边的活干完,你就回来找我。”
听了对方的话,诺雅只是配合的点了点头。
而待马房的管事一走,刚才还一脸虚伪假笑的马管事只立刻便冷着了一张脸。
他容色镇定的看了一眼诺雅,随后面无表情道“还不快走,杵在这当定海神针呢?”
“到处求人,可累死我了,现在的这些人可真是精明够了,平时干活谁都不愿意来净房,拉屎倒是一个比一个积极。”说完这话,那那管事只忍不住出言抱怨道。
诺雅没有接话,他似乎也没有指望诺雅接话,他说这些本也只是抱怨自己的处境。
之后那位管事又看向诺雅道“知道厕所在哪嘛?”
诺雅摇了摇头。
一听诺雅连厕所在哪都不知道,管事的不免又是一阵失望。
他只低声问道“来这里多久了?”
诺雅伸出五根指头。
“五个月?这五个月也完全够你认识净房在哪了啊,不然你们平时都是怎么解决自己的日常的?”管事低声道。
诺雅立刻摇了摇头。
“五年,呸,这晋王府都没有五年呢。”随后管事又主动猜测道,不过这猜测显然并不靠谱,所以那马管事又自己否认了。
而诺雅则在此时公布了正确的答案“我来这里五天了。”
一听到此处,净房管事沉默了“我就知道这老邢不可能给我留熟练工,这群人一向是自己能闲着就行,怎么可能自己没事主动找活干。”
随后那净房管事嫌弃道“真是麻烦,又要教新人了,行了,我这边还要去其他地方调人,你跟我一起过去吧。”
诺雅只默默跟在了那位管事身后,之后那管事果然便去各院借人了。
此时跟着那管事去别的地方借人,诺雅只也能看到那各个院子里,几乎总有一部分人忙得脚不沾地,而另一部分人则围在一处或插科打诨,或说说笑笑,好不悠闲。
而这部分人原本应该正是最适合被借调过去的,然而那些管事却是直接将那些忙得脚不沾地的人们叫了出来,安排给那净房管事。
而这部分人只要马管事一问,便也能知道他们多半都是新入府,又没什么背景靠山的人。
故而他们在这府里做的便都是最辛苦的活计,有时候甚至还需要一个人干几份活,可即使如此,别处若是忙碌,被借调的却仍然是他们这部分人。而且这样忙死忙活的,他们能拿到的月银,有时候甚至还是被克扣过的。
如此局面下,想也想得到这部分人会有多么的不满
人人都不患寡而患不均。
面对不公时,那些只是进来打长工的人还能选择一走了之,然而大部分人签了卖身契,当牛做马也只能默默忍受。
故而在随马管事借人的路上,诺雅只也没少看到一些人当场就与自己的管事争执了起来。
不过因为这些争执者都是零零星星的几个人,所以在面对这种场面时,那些管事多半是将这些人打为反面例子,当成是不服管教的典型,随后当着其他人的面给予他惩罚。
他们只用这种暴力刑罚告诉其他人,警告其他人,这样做是错误的。
反抗者都将受到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