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赵诚远一脸诚挚的眼神,某一瞬间木槿是几乎想要真的答应他的。
毕竟谁能拒绝一个看起来满心满眼都只有自己的人呢。
然而在她心神恍惚之际,齐妃身边的另一名丫鬟却是不知何时走了过来。那名唤翠喜的丫鬟只拔开一枝琼花树上的琼花,随后突然轻咳了一声。
“姐姐,你可让我好找啊。”翠喜的脸上虽挂着浅浅的笑容,然而当她看到五殿下赵诚远居然在帮木槿捧着药碗时,她的眼神只在一瞬间闪过惊讶与敌意。
旁的丫鬟若是见了一位皇子在此,只怕早就开始行礼了。
然而翠喜见了赵诚远却是半分行礼的意思也没有,她只故作惊讶道“五殿下怎么也在这?”
不过对于翠喜如此无礼的行径,赵诚远也不生气,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生气的概念,毕竟他从小到大都是一贯的随和,比起赵衍桢的温和有礼,他是真的没脾气。
也是因此那底下的人背着齐妃是从来不会拿赵诚远当一回事的。
毕竟这位皇子实在太好说话了,如今也就是因为这位皇子突然变得越来越瘦了,人也越发俊俏了。
加上结识了小春山的老板兰玦之后,他的衣品也比从前好了太多。
故而便是之前心高气傲如翠喜,虽然她如今仍旧没有半分将赵诚远看做皇子的意思,但她对赵诚远却是亲切了许多。
赵诚远倒是不知这翠喜态度的转变,他只轻唤了一声“翠喜姐姐。”
翠喜笑着走近道“娘娘刚才还在说殿下过来侍疾,怎么如今却是连人都不见了。原来殿下是在这边忙活呢,殿下果然仁孝。”
说完这话,她又要去接赵诚远手里的药碗“殿下,这种粗活怎么能让你来干呢。”
翠喜嘴上这么说,然而实际上赵诚远年纪还小的时候,这翠喜可没少折腾赵诚远,便是赵诚远没有主动要帮他做什么活计,她也会当使唤小仆一般使唤赵诚远。
故而对于翠喜突然说这话,还要来帮自己做事,赵诚远的态度是一整个惊住的。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翠喜的手已经搭在了赵诚远的手上。
赵诚远几时与女子这样接触过,便是木槿他都没拉过对方的小手呢,故而赵诚远只立刻慌慌张张的松开了自己的手。
“不用了。”他这话音刚落,那翠喜又没有理会赵诚远的意思,故而赵诚远一松手,那药碗便吧嗒一声碎落在了地上,便是刚熬好的药只也撒在了地面上。
看着药碗破碎,那翠喜这才慌了神。
便是赵诚远也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翠喜怕担责,下意识想找个替死鬼,比如刚才没有拿稳碗的赵诚远。
然而在看到赵诚远的脸之后,她那刚要下意识脱口而出的话,便转为了楚楚可怜。
“殿下,药没了,咱们怎么办啊?”翠喜忐忑不安的问道。
赵诚远自然不愿意旁人受责罚,而且他以为这错是在于自己没有拿稳碗。
故而他只主动开口道“这事都怪我,我会去同母亲请罪的。”
“这怎么能怪陛下呢?都是我不好,若是我不来拿药碗,也不会吓到陛下了。”翠喜楚楚可怜道。
赵诚远并不知道翠喜是在卖弄风情,只还继续自责着。
反倒是木槿却是什么都没说,她只默默收拾起了地上药碗打碎后的碎瓷片。
赵诚远虽然在与翠喜说话,然而他的眼睛却是一直在关注着木槿的一举一动。
眼见着木槿弯身拾起碎瓷片,若是从前,他必然帮着木槿一起捡拾那碎瓷片了,只是眼下翠喜在这里,他又牢牢记住了兰玦的嘱咐,在人前不能表露出对木槿非同寻常的帮助,不然容易给木槿带来麻烦。
故而赵诚远虽然很想帮木槿捡拾起那碎瓷片,可他又怕给木槿带来麻烦。
只是在她捡拾碎瓷片的时候,她的手却是被那瓷片割伤了。
在那嫣红的血珠子从指尖滚出来时,赵诚远立刻紧张的蹲下了身子,他只下意识抢在木槿准备处理那伤口时,只拉过木槿的手,将那血珠舔干净了。
等他意识到的时候,赵诚远一时有些忐忑不安的望向木槿,他刚才一紧张,倒忘了兰玦之前交待过自己的话,还好木槿此时并没有什么异常神色,更没有生自己气的意思,赵诚远只立刻小心翼翼道“我看你受伤了,所以想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木槿只低声道了一句“没事,受伤是常有的事。况且这点小伤不处理也没事,一下子便好了。”
然而赵诚远却道“那怎么行。”
说完,他只又从自己怀里掏出药瓶,要给木槿撒上药粉。
看着赵诚远如此认真的帮自己处理着伤口,分明一点小伤,他只也当成是很大的事情在处理,木槿要说不动心那必然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