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没有回答赵诚远的话,她只是欣慰的拍了拍赵诚远的肩膀。
而在二人抱在一起时,刚刚毛遂自荐,却被拒绝了的翠喜,一见到他们居然抱在一起,心中便又暗生了几分嫉妒。
虽然她跟赵诚远是不可能了,可凭什么这木槿还能跟赵诚远在一起呢。
一想到此处,翠喜便觉得心中暗恨在心。
可是很明显,不管是赵诚远,还是齐妃他们心中显然都是认定了木槿的。所以自己就算再一次将木槿与赵诚远之间的事告诉齐妃,只怕齐妃也未必会处罚木槿。
而且她先前明明说了要帮赵诚远安排几个宫里的侍妾,可自己一毛遂自荐便被拒绝了,木槿也是宫里的侍女,又深得齐妃信任,只怕自己告诉齐妃这些,齐妃只都还想成全他们二人才是。
一想到此处,翠喜便觉心中十分不甘心,可不甘心又能怎么办?她难道还能越过齐妃去。
况且她今日才得罪了齐妃,还不知齐妃是不是打算将自己赶出宫,她心中有些忐忑。
回到内室屋里时,冬藏宫的宫女们都在议论纷纷着两件大事,一件是五殿下与九殿下受封,九殿下要离开京城,前往羌漠之事。
一件则是随着殿下们的受封,各宫年满二十五岁的宫女们将被放还回家。
因为第二件事是关乎他们切身的实际利益,故而这第二件事便也被人讨论的更多。
而对于这件事,大多数人是欢喜的,毕竟她们如今都是高级宫女,虽然年纪是大一点,可她们在宫里待过,学到的规矩本事是以后相夫教子的优势。
故而即使二十五放还出宫也还是有不少人想求娶她们。
他们不愁嫁,又有这几人在宫里攥的积蓄,倒是能再平添一份嫁妆。
当然这种事情有人欢喜,便有人愁,毕竟各家的情况不一样,便多少都有些难言之隐。
翠喜只一边听她们议论纷纷,一边默默的整理自己的床铺,她平日里虽然不算人缘顶好的,但也还是有自己的小群体。他们这个群体之内,因为是跟的齐妃这样的老人,所以冬藏宫里二十五岁的宫女是最多的,便是她那个小群体之内都有两三个二十五岁的宫女。
其他人只对着那两三人唏嘘感叹,更有人抱作一团,哭成泪人。
反倒是翠喜只是一副冷眼旁观的姿态,此时便也有人出言问道“翠喜,你不来给他们送别吗?”
翠喜毫不客气的回怼了一句“送什么别,反正过几年,咱们出宫不就再见面了吗?”
听到这话,一时所有气氛便也黯然了下去。
其他人还要再说翠喜几句。
然而几个年长的却是拦住了其他人道“翠喜说的也没错,过个几年,咱们还能在宫外再见面呢。”
听到这话,翠喜没有吭声。
她铺好床被便躺在炕上睡了起来。
不过在睡着之前,她似乎还隐约听到其他人正在讨论着不知那名单榜上又没有自己。
毕竟冬藏宫二十五岁的宫女实在是太多了。
不过也有人劝慰不必想这么多,反正明日发榜之时,他们便能知道自己的名字有没有在其中了。
而翠喜听了他们这般讨论,便也觉得或许齐妃不会将自己送走,毕竟自己并不符合送走的年限。
虽然她心存了这样一分侥幸,不过她却也没有完全放下心来,为了确定以及不在其列,第二日清晨,她还是早早便起了身。
天光明媚,偷得浮生半日闲。
翠喜到达正殿外时,那告示牌下已经是人潮汹涌,大家挤在一处,只都在寻找着自己的名字。
找到自己名字的或者没有找到自己名字的人只都在或哭或笑。
一时之间这告示牌下竟是喧哗非常。
翠喜费了好大的力气才钻进告示牌底下,在那底下,全是细细密密的小字,她一边看一边在认字,而从这五百多个名字里,她并没有找到自己的名字,很快她便也松了一口气。
她就说嘛,她怎么可能被送走,要走也应该是那木槿走才是。
只是虽然能留在此处了,可她心里却还是有些不甘心的。
比如赵诚远如果想跟木槿在一起,她是绝对不能答应的,她都不能得到的人,她凭什么要便宜给别人?
一旦产生了这样的想法,这想法便如附骨之蛆一般在她心中生根发芽。
这样边走边想的她很快便来到了一间灰败的宫殿门前。
在她站在那宫门口时,她只鬼使神差的推开了这扇大门。
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她已经跨进了这座宫殿之内,于此同时那扇大门仿佛也能自我感应一般,只在他进入内室后,便自己闭合了。
而这座荒废的宫殿里,藤蔓横生,野草生长,内室的宫殿却是一片荒芜颓败。
而且这宫殿之内,只到处生长着一种硕大的白花苞,那些花朵开起来,像是重瓣的牡丹一般,不过它生在藤蔓上,而整座宫殿之内只也能闻到幽幽的甜香味。
翠喜并不知道这是哪里,不过她还是觉得这里十分的阴森可怕。
随后她只疯狂的拍打宫门,然而宫门里却也没人理会于她。
反倒是身后似乎有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