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大夫自然只也收了陈叔的诊金,随后又将他们几人送出了屋子。
之后徐芷兰便随着陈叔一起将陈柯送去了陈叔的房间里,陈叔的屋里只有一张床,老人家说什么,也要将床让给徐芷兰跟陈柯。
徐芷兰想着陈柯还是个病患,自己留在他身边方便照顾,便也没过多推辞。
而陈叔则去了堂屋里,随后他只将堂屋底下八仙桌上的四条凳子并在一处,之后他便自己寻了一张破毯子躺在了外面。
好在此时屋里倒也不算寒凉,故而三人只一觉睡到天明。
而天明之时,昏沉晕厥了整整一晚的陈柯在经历过一夜的苦熬之后,只也终于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在第一眼看到趴在床边的徐芷兰时,他的眼中只升起罕见的柔情。
他昨日中了蛇毒,虽然一直昏迷不醒,可这并不代表他没有意识,他只是睁不开眼,动不了嘴罢了,故而从喂药对徐芷兰照顾自己,这些事情他其实都是知道的。
从前在梁王府时,这些事情从来都是自己在照顾徐芷兰,而没有徐芷兰照顾自己的余地。
自己生病了,也从来都是自己抓药随便吃吃便了事,好在他命大,这样折腾,竟也没事。
所以徐芷兰能照顾自己,他这辈子都不敢想,哪怕如今徐芷兰已经生活的很困难了,可他也不敢想徐芷兰能对自己有除了玩弄之外的感情。
徐芷兰睁开眼睛时,便见陈柯在看着自己,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随后迷迷糊糊道了一句“烧好些了吗?”
话音落下,她只伸手试探陈柯的额头,陈柯的额头上没有什么温度,徐芷兰只低声道了一句“看来是退热了。”
陈柯却是对着徐芷兰柔声道了一句“谢谢。”
而在二人四目相对之时,门外却是突然传来尴尬的一声咳嗽。
徐芷兰连忙回身,这才发现昨日帮陈柯处理了伤口的冯大夫,此时正一手挑着蓝布帘子,一手拿着一块木制的牌子道了一句“这是昨日你们落在我屋里的。”
徐芷兰尴尬的道了一句“冯大夫请进。”
冯大夫也没推辞,显然他也有些好奇,在落座后,他除了将这灵牌递给徐芷兰,随后他只又低声道了一句“这是你哥哥的灵牌?”
陈柯低声失落的道了一句“是。”
“所以陈岳出事了?这不应该啊,我之前进城可没有听说陈岳有办丧事,要知道你哥如今在安西镇可是安西镇的土皇帝,其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如果出事了,这葬礼必定十分浓重,不说整个镇子都晓得,那也至少有许多人知道吧。”冯大夫出言八卦道。
陈柯没有吭声,许久他才低声道了一句“这事我嫂嫂一直对外瞒着。”
“你是说金氏?”冯大夫立刻便反应陈柯是在说谁了。
陈柯点了点头。
冯大夫立刻道了一句“我早说这金氏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哥哥当初若是不娶他,而是娶了同村的翠花,日子怎么可能会过的这么糟糕!这金氏这样瞒着,说不定你哥的死都有些蹊跷在其中呢。”
“我就说你哥好好的一个人,后面怎么会变得这么狠心,说不定他当初做的那些事就是金氏指使的呢,这金氏可实在是个歹毒妇人,咱们可不能饶恕了他。”
陈柯对于冯大夫将罪责全推到金氏身上的话显然是有一点不能认同的,毕竟金氏就算再如何唆使,如果他哥不是这样的人,他会做的选择便不是将自己的母亲抛弃在二叔这里不闻不问,更不是与陈家划清界限,而应该是直接休了金氏。
可他没有这么做,可见这二人不过是互为表里,狼狈为奸。
故而说谁比谁好,都谈不上。
虽然陈岳是自己的兄长,可陈柯心里很清楚,陈岳是个什么德性。
只是家丑不可外扬。
冯大夫既然都这样说了,他便还是顺应着冯大夫的话说是。
随后几人寒暄了一阵,冯大夫只又关心了一下陈柯的伤势,顺便留了一瓶膏药,便也离开了这里。
而在他们谈话时,避开出去的徐芷兰却是再次来到了内室,她取用了一些早餐的清水粥与小菜送到了陈柯的身边,她只道了一句“你二叔给你留的早饭。”
“二叔人呢?”陈柯随后追问道。
“在堂屋外院里编草鞋呢。”徐芷兰低声回答道。
听到这话,陈柯便要起身,徐芷兰连忙过去扶他,并且问道“怎么了?”
陈柯低声道了一句“我有话要同二叔说,你不用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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