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人张口还要狡辩“这是我放火烧的吗?你们就说是我烧的,这岂不是冤枉!”
“是啊,大人明查,我们根本就没有放火烧过鹿林村。”
听着这一行几人喊冤,一旁冷眼旁观的李冠华突然道了一句“既然都是他们自己的人,打手领头的也都是他们家的人,怎么可能还清白,他们既然不敢招认便直接打吧!我就不信棍棒底下他们还能不说实话。”
李冠华的提议显然激起了这四人的恐惧,他们可没有忘记被李冠华杖刑时的苦痛,他们的臀部现在还皮开肉绽,痛得不行呢。
“大人,您可不能现在对我们动手,我们都是良民,我们冤枉啊!”另一人哀求的更加厉害了。
“你们若是良民,那他们为何会告你们,如今这么多人证在这里,你们还想狡辩什么?”县令闻言出言训斥道。
“大人,这鹿林村的人本就是诬告我们的人,他们说的话怎么能作为人证。”
“是啊,老爷我们冤枉啊,鹿林村的人倒打一耙,我们冤枉啊。”
听到这话,李冠华不耐烦道“冤枉个屁,这明摆着的事,还想抵赖,可真够无耻的!要我说直接动刑!动刑了之后他们有什么不招的?”
而堂上四人虽然见识过李冠华的厉害,然而他们很快便也知道李冠华不是主办人,所以他们要不要受刑的权利还得掌握在那县令手里。
他们作为底下的管理者,怎么可能与那县令没有什么交集呢,而且这县令只要还想讲官场规矩,那就必须得按程序来,故而几人立刻道“县令大人,您可得三思而后行啊!他们既然拿不出证据,咱们便有可能是冤枉的,您若是屈打成招,这前途可就毁了啊,上头的到时候一问,您可怎么解释啊?”
听到这些人的话,安西县令确实也有这层顾虑,故而当下他也不吭声了。
这安西县城的县令还是比李冠华要讲武德多了,他虽然也痛恨这些人在安西这片土地上罄竹难书的恶行累累。可他还是克制了滥用私刑的冲动。
毕竟这起案子肯定迟早会被州里知道,他除了要在州里干预之前定死这几个人的罪行,也不能让州里抓到半点他不合法的情形。
故而当下他堂审起来倒是束手束脚的。
随后一番犹豫之下,县令只又让人将这四人先带下去,他随后只又让人将那群打手找了上来,鹿林村的村民在那群同样被抓过来的打手里指认当日放火烧山的那群人。
鹿林村的村民很快便将那群人给指认出来了,被人指认出来后,这群人还想效仿他们的几个老爷来个矢口否认。
然而他们的这点心思,早被上面的人知道了。
安西县令只厉声呵斥道“公堂之上可容不得你们肆意妄为!你们若是有一句假话,那刑罚就得加重!纵火烧山可不是小罪,恶意隐瞒更是罪行叠加只至死亡,我想诸位应当也不想死吧?”
听到安西县令的话,一群人顿时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安西县令便又接着道“我知道你们是不得已,虽然你们动手了,可只要你们供出主使之人,你们的罪行便也能加以减轻。”
安西县令接下来使用的便是怀柔分化政策了。
“我也不瞒你们,这次的案子我查好久了,上面的也一直在关注这事,安西镇的税粮交不上,那咱们便要彻底查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弄出来的,我查到你们老爷头上,至于你们老爷上面的人,也自有人来调查,你们做的很多也是身不由己之事,等这案子一定性,你们还能得到什么?他们去死,你们也跟着去死吗?”
“但诸位难道没有老婆孩子,双亲需要奉养吗?你们若是死了,他们怎么办?你们老爷的人吗?”
安西县令继续站在他们的角度分析着他们的困难。
这群打手吃到的本就不是最大的蛋糕,加上人数不少,很多人做的这事也只能够养家糊口。
而县令说的如果是真的,这一次是打算连根拔起,那他们的临阵倒戈或许也不会被人清算。
故而要在这种情形下,替那几位老爷卖命那是定然不可能的。
不过出于谨慎使然,他们还是问了一句“你们说的都是真的吗?我们怎么信你们这次是真打算将此事解决。”
县令轻笑了一声,随后道了一句“若是这一次不是上面打算彻查此事,你们觉得我敢受理此事吗?而且如果没有上面的指示,李冠华将军能横跨唤溪镇来这里办事吗?谁敢动这五大家族呢?”
听到县令的话,这群人顿时只觉县令说的有道理,不过此时还是没人敢站出来说话,最后还是一名瘦削的青年主动站出来交代那日的纵火行动。
听了这话,县令便也点了点头道“今日难得你勇敢站出来了,故而虽然你纵火了,但本官还是决定免除你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