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芳慧只似是还怕吴承卫不肯放手,故而她在随后只又接着道「而且吴大哥,我跟朱赞郇的婚礼也很快便要举行了,我们的婚礼就在下个月的五号。我其实也没有亲人,我本想说若是吴大哥你可以的话,我本还想让吴大哥作为我的哥哥出席我的婚礼。」
听到沈芳慧的话,吴承卫的脸色越来越黑,这些话实在是太伤人了。
他喜欢她,为了她出生入死,可她却说她只是将自己当成了哥哥罢了。
去她妈的哥哥,他才不要当她的兄长呢。
他能成全他们便都算是他仁慈了。
尽管心里翻江倒海一般,可吴承卫还是开口道了一句「我没有时间了,抱歉,你的婚礼我没法参加。」
说完这话,吴承卫只又认认真真的看着沈芳慧。
他一字一句道「而且我也不想当你的哥哥,从头到尾,我的心意你都应该是明白的。所以我也没法参加你的婚礼,所以你不觉得这样对我来说实在是太残忍了吗?」
沈芳慧没有想到吴承卫会同自己打直球,当下的她只觉得自己在吴承卫的目光里好像根本无处可逃。
等到吴承卫收回了目光,沈芳慧便也不禁低下头去道了一句「对不起。」
然而谁想听自己爱的人说对不起呢,这种感觉就像是被人用同一把刀戳了两回一般疼痛。
「别说对不起,你也没有对不起我什么,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话音落下,他随后只又将目光沉重的看了一眼沈芳慧道「你多保重。」
丢下这句话,吴承卫便像是害怕自己维持不住自己最后的体面一般,他只仓惶的逃离了此处。
夜色如墨,昏暗的地牢里,一名白发苍苍的中年男子只坐在微光之中用稻草蘸着一碗混浊的水画写着什么。
当下便是有人走进来了,他也似乎是不知道的。
直到那男人的光线被来人挡住,男人方才抬起自己蓬头垢面的一张脸道「你挡住了我的视线了。」
听到男人的话。站在牢狱外的青年似乎也不生气。他只笑着道了一句「云澜先生,咱们好久不见啊。」
听到这一声招呼,李云澜却是面无表情道「我不认识你,谈什么好久不见。」
被李云澜呛了声,朱月武倒是也不生气,他只笑着道「也是,我与先生都没什么交集,又谈什么好久不见呢?」
「不过没关系,云澜先生现在可能对我不熟,我是朱家老二,我叫朱月武,先生可以唤我月武,也可以叫我二少。」朱月武只仿若无事人一般坐着自我介绍。
然而不想当下的李云澜却是根本连一个面子都不肯给朱月武,他只冷冷道「什么朱二少,我从来也没有听过,我在朱家的时候,朱家只有两位两位少爷,一位是大少爷朱赞郇,一位是小少爷朱诚志。您是哪号人物我还真不知道。」
「还是说这年头什么阿猫阿狗给自己冠上一个朱姓便能称自己是少爷了。」
听到李云澜的话,朱月武的脸色便也彻底黑沉了下去。
他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他不是朱家少爷
,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讽刺他是外面的野种。
李云澜的话句句都在往他的伤口上戳,他看他真的是在找死!
另一边他的随从小厮只也沉不住气了,他只立刻代替自己的少爷朝着李云澜道了一句「我看你真是不想活了,你知不知道如今大少爷已经不管你了,你现在是由我们二少爷管,你敢挑衅二少爷,是不想要这条小命了吗?」
不想李云澜听到那小厮的话却仿佛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当下的他只立刻哈哈大笑「我李云澜一条贱命二字,你们想要便拿去就是。」
随后他只又收住笑容,用一种认真的神色看着朱月武道「我若是真怕死,我当年就不会那么做。你以为酷刑折磨,或者是让我去死,便能威胁到我嘛?」
听了李云澜的话,朱月武只觉得自己越发的讨厌李云澜了,他讨厌他那清高的以为自己可以不染淤泥的样子,他讨厌他看不起自己的样子。
他讨厌着这个人的一切。
所以他就是想尽办法也要让这个人变得卑微,变成在他脚下的泥土。
他才不要他骄傲的死去。
想到自己掌握的那些信息,朱月武忽然露出了一个笑容「云澜先生我当然知道你不怕酷刑,也不怕死。我怎么可能像我的父兄一样愚蠢呢?」
「您不肯说,我也不想勉强您,但我可以带你去看一场好戏。也许说不定你看了这场戏会有一些新的感悟也不一定。」
听到朱月武这样说,李云澜看向朱月武的眼神里便也不禁有了几分警惕。
这小子个性阴沉的很,比起他的父亲或许更是一个狠角色。
他其实早就听朱赞郇说过了,朱月武准备要来接手自己了,他护不住自己了,他其实也早就做好了被朱月武折磨致死的准备。
然而如今他来了却没有直接与自己动手,当下的他反而只是与自己说了这么多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