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但是呢——”凌云致突然握紧了他的手,语调微微扬起,“你也可以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她没有抬头,仍然枕着他的胳膊,声音却字字落进他心里。
孟宴臣立刻闭上了嘴,静候她的下文。
凌云致道:“你妈妈喜欢说就说,你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是了。我不信你在生意场上没有遇到过难缠但又不得不应付的合作伙伴,那时你是怎么做的?这会儿你就不行了?”
话虽如此,可亲情与生意,哪能相提并论。
孟宴臣略迟疑,“……那不太一样。”
“本质都是一样的。不过是你在面对你妈妈的时候,有了爱这层滤镜,所以即使再痛苦,也不会用不近人情的方式对待她。”
凌云致没给他反驳的机会。
“纵然爱好不被允许,可你仍旧在家里保留了一间蝴蝶房;明知会被查账,你却依然能避开耳目,将钱打到我的卡上——孟宴臣,你不是不知道怎么做,你只是不想去做,只是不想糊弄和辜负家人对你的爱而已。”
她动了动,两只小手合拢,将他的手温柔裹住,将声音放的很轻,“匀一点爱给你自己,好吗?”
刹那间孟宴臣鼻喉一片涩意,他偏头,忍不住在她发顶蹭了又蹭,许久才应声:“嗯,听你的。”
这是想通了。
凌云致眼睛弯弯,故意调侃他:“哎呀,燕城太子爷这么没主见呀?还听我的。”
话落,孟宴臣难抑地轻笑出声,什么太子爷?
“又在看霸道总裁?”
“没有,”凌云致枕着他,缓缓摇头,“孟总不是就在我身边?”
旅途终究漫长,没过多久,凌云致没了声音,就这么靠着他的肩膀睡着了。孟宴臣给她掖了掖毯子,抬头便看见窗外,天蓝云浓,一望无垠。
他微笑着,重新翻开杂志。
……
下飞机已过五点,日斜西山,晚霞壮丽。
来时车就停在机场外,回来倒也方便。上车后,孟宴臣调出导航,先去接狗。
凌云致在副驾驶打了个呵欠,“也不知道它这两天过得怎么样?”
窗外车流如梭,太阳虽未完全落山,有些高楼店铺却已早早亮起明灯。
孟宴臣打着方向盘宽慰道:“它还小,比起离别应该更惦记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