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一连下了三天,孟宴臣每天都给凌云致订餐订甜点,然后在她礼貌的道谢里,见缝插针地道歉讨饶。
但是没用。
她不做拉黑删除的事,也不争不吵不辩,对他的体贴也照单全收,就是不理睬。
孟宴苦恼不已,却无计可施。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律师了。
但是那个案子,造谣诽谤他人,损害他人名誉权,情节严重的才会快进到坐牢。
而以陈松这种程度,由于反击够快,没能大范围传播起来,也没有造成特别严重的社会影响,所以无论怎么努力,拘留和罚款差不多已经顶天了。
肖亦骁知道阮娇娇的病情和经济水平,所以提前商量过,反正学校那边已经处分,会带进档案,那学生在道德层面也社死了,既然如此,那和解也可以,不过要对方拿钱来平。
江明喻请的律师很老道,为她争取到了法律许可范围之内的一笔数额不错的赔偿。
孟宴臣不想同意,但凌云致同意了,对方也同意了,他这个私下偷偷关注的,也只能同意。
于是在第四天,停雨的那个上午,三方到警局签字和解了。
雨后初晴,还是周六,结果孟宴臣在公司加班主持开一个非常重要的会议,没能到场。等会议结束,他收到了凌云致主动发来的消息,“以后不要订餐了,我不在学校。”
他急得不行,手指疯狂打字,“不在学校你去哪儿啊?”
肯定不是回家。
可是这句打完一发出去,他就收获了一个鲜红的感叹号,并附赠一条系统提示: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凌云致把他拉黑了。
他不死心,换着号码打过去,可对面要么忙,要么关机,要么就是不接。
他也不信邪,中午和晚上都照旧订了餐,也乔装打扮去宿舍楼下蹲点,但他却看到,取餐的人是答辩那天见过的学姐。
而学姐取了餐回的是校外的研究生公寓。
他又试图跟人打探,但这些大学生一听是阮娇娇,看他的眼神立刻就不对起来,嘴上说着“不知道”,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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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魅色酒吧。
肖亦骁刚进门,甜甜就跟他汇报,说詹小姐来了,人现在在包间里。
包间门开着,只见詹小娆坐在全景窗前的长沙发上,丸子头,套装裙,高筒袜,耳环、戒指、名牌包,打扮得闪闪发亮,却不喝酒,也不吃东西,只低头捧着个手机一直敲敲敲,不知道在跟谁热聊。
肖亦骁走到她面前,“哎,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啊?”
詹小娆头也不抬,“你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