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孟怀瑾走远,孟宴臣才回身看向那两人。
宋焰立刻就察觉到了他的注视,视线对望少顷,许是自知理亏,他先行扭开了脸,只是脸颊上颌骨微动,依稀可辩是在咬牙。
许沁后知后觉,肿着眼睛抬起头看了看,在触到孟宴臣堪称凌厉的视线后,又很快低下去,在原地抠了抠手指,乖乖朝他走过去。
宋焰看到了,却没理由拦她。
站定后,孟宴臣就一个字,“说。”
许沁吓得肩膀一瑟,好一会儿才支支吾吾解释道:“妈妈今天突然去了家里,正好看到我和宋焰在一起,于是就吵了几句……”
她觉得妈妈讲话难听,就忍不住帮宋焰辩驳,还反问她陷害宋焰的事,于是母女俩又开始争执,争执到中间,宋焰实在看不下去她被欺负,就说了几句。
于是付闻樱又将矛头对准宋焰,说他高中时期带坏许沁,居心不良,十年后又痴缠,更是心术不端。许沁反驳说是自己愿意,跟宋焰无关。
付闻樱终究年纪大了,二对一,急火攻心,当场昏过去了。
许沁一边抹泪一边说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又说当时自己慌得手抖,还是宋焰叫她冷静,打电话帮妈妈叫了救护车。
这番话,孟宴臣只信一半。
许沁心是歪的,这点自不必说。
而且,人在描述一件事的时候,往往都会模糊自身的过错,下意识隐瞒对自己不利的部分,把责任都甩给别人,这是人性。
第三就是付闻樱是个极其重视名声和教养的人,她连教训、讽刺人,给人难堪,也几乎都是优雅、尽量平和的,即使再崩溃,再失望,再压制不住怒气,也会注意体面,至少不会骂得特别难听。
尤其是在宋焰面前,她不可能会失去理智到气昏的地步。
孟宴臣紧紧盯着许沁低垂的脑袋,“你当时和宋焰在家里干什么?”
许沁心中一紧,咬住下唇,脸上一阵滚烫。
她实在羞于启齿。
被父母撞见,已是羞耻至极,怎么可能把这种事告诉孟宴臣,一个家里的、曾喜欢过自己的异性。
然而孟宴臣早就猜到了。
她和宋焰身上的衣服一眼看去都有些乱,而许沁不仅穿着不合身的男士外套,连里面的衬衫也穿反了,像是匆忙间才套上的,下摆还胡乱塞在裤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