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宋焰在经济方面无能,”凌云致冷声打断她。
“你过惯了富庶和特权带来的便利,也享受惯了孟宴臣那财权堆砌,金碧辉煌的爱,和他在一起,生活轻松简单。但为了宋焰,你抛弃了一切,却一步一泥泞,一身狼狈。”
翟淼最终被拘留,就是最残酷最赤裸的证据。
她应该意识到了,这之间差距如天堑。
凌云致幽幽瞄一眼,“——怀念孟宴臣的好是人之常情,别不好意思。”
许沁的回应是沉默,嘴巴鼻尖如蚌壳。
低头看看,她的手,原本通红的颜色已经褪去,但又抠住洗手台,因用力而绷紧泛白。
心思很好猜。
“就到这儿吧。”凌云致松开手,冲镜子里的人扬起一个和善的笑容,“我会把这件事告诉孟宴臣,也会让他转述给宋焰,包括你我的对话,一五一十。如果你想解释什么的话,留着说给这两个人听吧。”
此话一出,许沁仿佛听到了丧钟,脸上醉色血色尽失,变得惨白。
她会死的。
一念之间,脑子里浮现出这样的想法。
被孟宴臣和宋焰知道了,会死。
孟宴臣自不用说,而宋焰那样的脾气——
蓦地,许沁一惊,脊柱似有一股寒气争先恐后地爬了上来,连忙看向身边人。
仔细想想这些对话,凌云致似乎没怎么争辩过孟宴臣更爱谁,反而一直在说她,说她失去了孟宴臣,跟宋焰过得狼狈。
字里行间大谈她后悔现在的生活,想要回头,甚至为了孟宴臣争风吃醋,到了最后,更是说她两个都爱、都想要,而且还是为了钱。
这更加践踏了宋焰的自尊。
许沁嘴巴疯狂抿动,却又不知如何挽回。
没用了,节奏早不在她手里,从自爆之后,她就被牵着鼻子走了。宋焰听完只会认为,她的沉默、她的表现亦是对这种说法的变相认可。
许沁顿时泪如泉涌,身体自上而下地开始颤抖,“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故意那样说,为了报复她的挑拨,所以反过来挑拨她。
凌云致没回答,只微微笑着,在她无措祈求的视线里后退两步,“祝你好运,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