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者一联系,凌云致真觉得自己需要吸氧。
原来这个所谓“类似的事情”“去警局走了一圈”,说的正是叶子本人,在上一世诬告他强奸。
“你瞒着白月光是你妹妹,瞒着翟淼跟你家有恩怨,还瞒着叶子曾和你纠缠不清——你在看见我和叶子翟淼结识的时候,看见我与她们交往过密的时候,到底在想什么?看我怎么像扒洋葱一样一步一步扒你的过往吗?”
孟宴臣急切道:“不是,我跟叶子不是你想的那样——”
昨天解释的重点在许沁,关于叶子他只用三两句概括,此时他急中取慢,定定神,先自己从头到尾理顺一遍,然后才将他们之间的纠葛一一讲述。
在他的视角里,与叶子的第一次见面是和许沁一起去肖亦骁的酒吧,会注意到叶子是因为她上酒的时候把酒弄洒了。
“云致,你也拿过酒杯上过酒,威士忌的杯子,杯底又厚又沉,即使空杯状态下都不怎么容易翻倒,所以我对她的第一印象并不好。”
他家资雄厚,自己没少遇到过,身边也有例子,所以第一时间本能戒备警惕。
凌云致对此有话要说,“就事论事,你有警惕心正常正确,我不否认。但未必没有巧合,那个裙子实在太短了,行走蹲下很不方便,稍不注意就会走光。而且那天是叶子第一次上班,或许紧张出汗,手滑也不一定。”
看到她冷静有力地为叶子申辩,孟宴臣忽然失声,只觉一阵心酸。
如果是以前,如果是以前的话——自昨晚之后,他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想到以前,她对他越是疏离抗拒,他就越是会想到亲密无间的从前。
此时此刻,凌云致虽仍然正直到没有否认他的戒备心是正确的,但是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以前她站在他身边,会很温和地提出自己的疑问,指出他做的不好的地方,一起探讨各种可能,讨论人性复杂,背后动机和成因。
而现在,她沉着冷静地站在中间,就等着抓他的错处。
孟宴臣颓丧地垂下头,一下一下摸着她攥起的、仿佛要争斗的手。
他直觉不能再往下说了,因为上一世他跟叶子的收场并不体面,而且在这个过程中,他确实有冲动鲁莽的举动,绝对会被凌云致吊起来打,甚至还可能有他认知不到的、被忽视的角度,都会被她揪出来。
在这种情况下,全盘托出几乎等同于自寻死路。
可是内心深处却又隐隐地,有股想要全部倾诉的欲望。
他分心地想,可能是由于上一世到了情感纠缠的最后,几乎所有人都在指责他,有时候他也会迷茫自己做的对还是不对,心中坚持的到底正确与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