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你什么事?”孟宴臣是真心不想跟她吵了,心累脑累,身体也累。
有些东西翻来覆去地说,每次许沁会都被说到难堪,但就是屡教不改,下次还敢。
他脑子也是锈了,居然在街头跟她争来争去这么久,貌似都有点缺氧了。
“让开,我要上车!”他十分不耐烦。
但许沁不让,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他,仿佛至死方休。
“她会离开你的,因为你的懦弱无能,连跟妈妈坦白都不敢。”
在挑衅和激怒这个赛道,许沁大抵是有天分的,何况两人曾是至亲,相处那么久,对彼此的性格和处境都太过了解。
本来想结束争端的孟宴臣听到这话,气到仰头望了一下天。落回来时,他大喘了一口,手握成拳在车门上不轻不重地锤了一下。
“行,许沁。”
他推了下眼镜,跟在翟家的院子里时一样,纤细的镜框浮光跃金。
许沁本能地眯了眯眼,下一秒就听到头顶声音在问:“你坦白之后得到了什么?”
但孟宴臣没给她说话的机会,马上自问自答,“你得到了妈妈激烈强势的反对,得到了妈妈对宋焰的厌恶和针对。”
是他不想坦白吗?是他不想要父母的承认,不想光明正大地谈恋爱,就喜欢偷偷摸摸吗?
不是。
是因为跟付闻樱坦白,除了会激化矛盾之外没有任何好处。
宋焰和许沁什么下场,到现在有什么进展?前车之鉴就在面前,明知道前方是一条断崖,他还上赶着去跳,脑子被僵尸吃了吗?
“你的反抗确实勇气可嘉,但也只有勇气,别的什么也没有。”
有勇无谋是莽夫。
许沁依仗的是父母的心软,而不是她自身的能力,也正因此才会被父母拿捏,看成是小打小闹,也被轻易地制裁。
表面上看,是反抗,是争取,可实际上,却是在指望和期待敌人鸣金收兵,城门大开,原地坐等胜利到来,根本没有主动权和能动性。
而他的迂回战术尽管战线很长,耗时很久,但却是在稳妥地进攻。
夺权是为了自由,是大方向,但扶持温家,给凌云致一个门当户对的身份,不全然只是为了让付闻樱满意。
世界同情弱者,但也爱对弱者议论指点。
阶级差距过大对弱势一方从来不宽和,不光是强势一方的戒备,就连世俗舆论也会偏向于揣测和阴谋论,是不是攀高枝、是不是借婚姻阶级跃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