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气急之后,反而会笑出来。
钟鸣听到后面的笑声,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跟随着传令官的步伐快速前往中军大帐。
距离很近,几步路就到了。
只见前方这位传令官突然止住身形,侧身让钟鸣前进进入大门,然后立刻取出了武器封堵住大门,严阵以待。
钟鸣进入大帐之中后,一股冷冽的目光扫视过来,一瞬间他汗毛乍起,感受到了强大无匹的杀意。
体内灵力快速运转,身子微微蜷起,压低姿态,看上去像是个寻常在寒冷情况下凡人的正常反应,实则已经踏出流云步伐,时刻准备抵挡攻击。
“营长?”
前面背对着他站着一个身影,他想过自己和营长小舅子有过节,但是扪心自问绝不会想到对方会选择这个时候动手,莫不是要将我杀了一起算在阵亡护卫队里。
寒冷的扫视瞬间消失,那人转过身来,赫然是营长本人,他面色疲惫,整个人好像瘦了一大圈,瘦的脸颊上都没了肉。
“营长?”
“我没事,神念用多了而已,”他淡淡道,手中握着一个杯子,举起来饮了一口,却没有好转的样子,像是吃了一颗弱化版的狂暴丹,强行提起了力气,他用尽可能稳的声音说道:“但是.....护卫队有事了。”
“营长,发生了什么?”
“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你发现的那位老婆婆去哪了,她藏在了柳三刀的身体里。”
营长的身子有些佝偻,神念本是金丹期才能纯熟应用的能力,筑基期连续使用会对灵魂造成很大的压迫。
“她是.....寄生虫,不知道具体怎么说,是个筑基期,杀力不小。”
说完,他一伸手,将一块带血的腰牌丢到钟鸣的手里,“这是洪文畴的队长身份牌,现在是你的了,你得谢谢他,要不是他及时出现在水神庙门口,你就是柳三刀的下场了。”
“啊这.....”
钟鸣被震惊的无以复加,手中颠了颠重量不轻的腰牌,这几分钟的时间,他过的和梦一样。
“第二和第一护卫队会接手第三护卫队的防区,你现在去守好水神庙,去吧。”
营长疲惫的挥了挥手,下了逐客令。
钟鸣眼神呆滞,像是个木偶一样走出大帐,外面的传令兵顿时松了一口气,收起了武器。
眼前,运输队的人数骤减的原因他也知晓了,现在正在当担架队.....不,算是收尸队了。
他们抬着洪文畴的尸体从前方走过,并没有盖上白布,他就只剩下了半截身子,瞪大双眼从钟鸣的眼前被抬走,内脏裸露在外,却没有流下一滴血液,整个人脸色惨白。
然后是柳三刀的残躯,是的,只能用残躯来形容,他的身体被完全掏空,连骨头都不剩下,仿佛就是个被剖开的人皮。
随后是更多的人,
四姑娘,那个宁可亲他一口也不愿意付酒钱的“吝啬鬼”,爱吹牛的酒鬼,咋咋呼呼准备认他当义父的瘦脸男人.....
“小子,我也算是个老兵了,给你个忠告,这次算咱们命大,以后遇到这种事情第一时间呼叫支援......”他嘱咐的话语莫名的在钟鸣耳边响起,萦绕在他的头上散之不去。
“这就是,战争。”他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