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德柱忽然惊叫一声,他像是踩到了什么东西,一屁股摔了下去。
陈珩的手电筒立刻调转方向,手电筒的光圈落到了刘德柱的脚下,有什么东西反射着手电筒的光。
刘德柱的手在地上摸了半天,然后把那个东西拾了起来,陈珩走过去看了看,发现是一个相框。
陈珩将相框捡了起来,这应该是之前放在桌子上的,被刘德柱不小心碰掉了,然后用脚踩了一下,整个相框的玻璃已经破碎了。
陈珩拂掉玻璃渣子,相框里的照片上有许多穿着校服的学生站在一起合影,笑容温暖。
但陈珩的目光一下就锁定在了角落里的一个学生,那个学生穿着打扮和周围所有人都不同,他一身黑色长袍,头戴礼帽,帽檐下露出一张鸟嘴。
无面?
他怎么会在合影上?
这是他在上一次游戏中对这次游戏做出的干涉吗?
“这是什么?”
陈珩问道。
刘德柱爬了起来,也看了一眼,说道:“这是我们社团第一届所有成员的合照。”
“因为电影社在全校也算是资历很老而且规模很大的社团了,所以那一届的拍照留影一直放在了广播室里。”
刘德柱说道。
“只有那一届的么?”
陈珩翻看着照片,照片拍得不太好,曝光很高,有些看不清人脸,他也不好判断上面都有哪些人。
不过陈珩的注意力集中在了一个角落里的身影,这个人的面貌有点像那个满脸淤青的学生。
但陈珩也不能确定,因为实在是太不清晰了。
“嗯,是的。”
刘德柱忙说道。
此刻老严也终于缓过劲来了,他朝着陈珩走来,陈珩把照片展示给了老严,说道:“你看看。”
本来陈珩的意思是让老严看一下照片中的无面的,却没想到老严的脸色骤变,他死死盯着照片中的一个人,脸色悚然。
“老严?”
陈珩的呼喊老严已经听不到了。
尖啸的耳鸣不断地在耳边响起,老严下意识地捂住了那个被草药一层层贴住但永远也好不了,永远在溃烂的伤口。
那个伤口正在释放着惊人的痛,一些老严以为自己早已经忘掉的记忆正在飞速复苏。
“看好了,这叫战术动作。”
“出门带什么包啊?轻装上阵,懂不。”
“呵呵,不愧是我儿子。”
“别管我了,快走!跑!”
无数从记忆深处飘出的声音在耳边交叠,那个天天叼着棒棒糖,吊儿郎当的男人的身影又浮现在了面前。
“老爸,你怎么在这?”
老严喃喃自语,他盯着相框里的蹲在角落里的男人,那个人穿着一身休闲衬衫,嘴里叼着一根什么东西。
即便脸非常模糊,但老严坚信自己没有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