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错日子了,我以为昨天是1号,所以惯例1号休了一天,结果原来是2号了……上课上傻了)
少年慢慢地睁开眼睛,眼皮沉重地像是灌了铅水,睁眼很费力,他也不太想睁眼,因为一睁眼就意味着新的一天,新的治疗要开始了。
他疲倦地看了一下自己手背,整个手背几乎已经没有可以下针的地方了,全部都是针眼和淤青。
他缓缓地吐了一口气,和全身上下无时无刻传来的疼痛相比,手背上这点疼痛好像也算不得什么了。
少年拉开床帘,他身处在一个四四方方惨白的空间里,身旁有一张白色的空病床,整个房间里除了白色空无一物,他看向角落里唯一的窗户,窗外的云翳也是白灰色,映照在他苍白没有血色的脸上。
“八号床陈珩。”
冷漠不带一丝语气的声音在门口传来,少年转过头去,只见一个穿着白大褂带着白色口罩的医生疾步走了进来,他的手上拿着一根简直如同人类手臂一般粗细的针筒。
“今天先抽血。”
医生浑身笼罩着呛鼻的消毒水味,不顾少年的反抗,强行拽过了少年的手臂,虽然少年也完全没有抵抗。
少年没有在看医生,他的目光移开了,没有聚焦地凝视着天花板怔怔出神。
抽满那手臂粗细的针筒几乎快要了他的命,等到医生拿着针筒离去的时候,少年只剩了半口气。
极度缺血带来的晕眩感令少年艰难地坐正,他勉强呼吸着,抵挡着眼前一阵一阵传来的漆黑,他坐在原地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陈珩其实一直都在,他一直都能感受到外界的情况。
此刻陈珩的状态非常奇怪,好像被锁在了这具躯体里,他没办法凭借自己的意志去驱使这具尸体,只能通过固定的视角去看,去感受这个少年经受的一切。
这种感觉出现过么?
出现过,在古堡与呓语对抗的时候,陈珩也曾经像现在这样如同分裂了一般,一半的灵魂冷静深邃地注视着一切,而另一半则是经受着呓语的疯狂折磨。
在墙壁被常爷撕破以后,自己醒来就变成了这个模样,陈珩也不清楚这里是哪,现在又到底是什么情况,但他隐约觉得自己这个状态不是最差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