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一个黑色的世界,那里除了被杀就只剩下杀人,我的父亲从不会多看我一眼,在他眼里,毫无价值的道具只会沉入黑龙潭中,成为后继者的养料。
那年我五岁,柔弱的身躯上满是刀伤与弹痕,我自己都非常惊讶我还活着,按他所说的话,就是我们会成为他的工具,工具的损伤是会被维修好的,一年的折磨似乎拿走了我的什么东西,四岁开始到现在五岁,我不知道失去了什么,我和我的兄弟姐妹们一起吃饭,一起挨打,可一年后,他们却都不见了,来的大人也只会说一句话,
“只剩一个吗。”
渐渐地,我好像变得不像我了,我不记得我该是什么样子的了。我的八岁生日那天,从未与我见过一次的父亲出现了,他将自己投放在阴影下,他的声音沙哑低沉,扔下一个匕首。
“你的生日礼物,杀了她。”
我看着眼前的人,掀开黑布,眼前的人于我而言,实在是过于熟悉,我的双手忍不住的颤抖,拿起的匕首,也发出了细微的抖动,眼前的女人是谁我无从而知,但我知道如果我下不了手,那么我一定会成为一件失败品,可我的手阻止我,仿佛有什么制动一般。
父亲看见我的表现后,又说,“把她的眼罩拿下来。”
没有退路的我只好照办,只见女人在看见我后,眼神由恐惧转为呆滞,瞪大眼睛似乎想说什么。
“怎么,还不动手?!你要知道,像你这样的家伙我要多少有多少。”座上的父亲有些不耐烦的语气告诉我,她必须死。
我不知道会是怎样,但随着父亲的声音过后,女人便停下了所有的动作,我也顺势砍下,温热的血液流过我的臂膀时,我的心一阵刺痛,她的嘴微微颤动。男人看着眼前的一切,默默地说了句,“很好,明天你就来我这。”
“遵命。”我单膝半跪,右眼却滴下了几丝液体,可这是什么呢,我不知道。直到两天前,首领派我去某个任务时,我看到了一切。
看着眼前的少女,余武走到窗前,透过缝隙,窥探着外面的李麟,突然他注意到了一个高大的人,那人低下的帽沿,一阵寒意飘向了他。余武迅速拉上了帘子,喃喃自语道,“他为什么在这?”
记忆迅速的侵袭,那个可怕的男人甚至当着他的面杀人,食人,竖起的汗毛连带着鸡皮疙瘩一起抖动。
“呜……呜……”一阵抽泣传来,循着声音看去,一个楚楚可怜的少女,眼角红肿,眼球里血丝遍布,正在那里盯着空无一物的墙面。
“你醒了,好点没?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余武走了过去,站在床旁,看着她。
“余武,我阿妈她……怎么了?”她看着墙面,只是轻轻地说着,声音脆弱,语气和祈求别无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