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痛苦,当一个人真正了解经历过以后,或许就会变得麻木不仁吧。
他曾经是L省的一个普通人,那时还是在二十多年以前,他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什么坏人,他不会干涉任何发生在眼前的事,无论好坏。
他本是年纪轻轻,却散发着一股暮年之气。
他整日都是无所事事,或者说整日都被一件事所困扰,他感受不到快乐。
他或许是个天生感情缺陷的人,从出生时开始,他便只哭过这一次。
他有名字又好像没有名字,在他看来,他只是个或有或无的人,消失与否,无关紧要。
在他的生命当中,只有出生到六岁时,自己才算活着,那时的他或许还算正常,但直到那天的到来,他才渐渐失去了……
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天,蒙着面的一男一女和兔子草结。
那天也是一个如火如荼的骄阳日,他独自一人在院内玩耍,六岁的他是那么的天真无邪,无忧无虑。父母家中酣睡着,也许是昨日为了这个家操劳过度吧,他坐在院子里的石台阶上,摆弄着那随处可见的木棍与石头,他记得那天的家里有蝴蝶,有蜜蜂,有蚂蚱,有父母……因为声音实在太吵,便自然挤进了脑子里的记忆。
“哐哐——”铁门被剧烈地敲响,门扉竟有些许的抖动,他蹑手蹑脚,玩乐似的朝着门口走去,透过门缝,那是捂得严严实实的一男一女,在这巨大的太阳下。
“小朋友哩,你家有人吗?”那个男的看见一个略微低些的身影,语气有些慌张。
“哎呀,他哪里明白我们的话哩。”女的走上前来,从她那厚被似的袄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玩意。
“小孩,听着哩,你把门开开,这个给你哩。”女人几乎贴在了炽热的铁门上,还在手里不断地摇着那个特殊的由草绳编成的兔子模样。
他看着外面那晃晃悠悠的小兔子,自然也是十分想要,他刚趴在门上,就被烫的飞起。
“小朋友哩,你要这样把门打开哩。”男人一把夺过女人手里的兔子,用手摆出了一个向上推的动作。
他用双手推在了那块木头上,呲着牙,小脸憋的红了很多,但却还是打不开。
“孩子哩,把那个木棍拿过来。”女人注意到那一旁的木棍。
他不知道她的话什么意思,但还是去拿了。
他们让男孩把木棍穿过木块的下面,另一端伸出了门缝,男人猛地用力,木块被震飞了出去。
那一男一女将手里兔子草结扔到了刚刚摔倒的男孩身旁,便迫不及待地冲进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