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入一个团体最好的方法,就是拥有一个共同的敌人。
“我不认为十五分钟的冷风足够吹干你,但你肯定会感冒。”星期四语气有些无奈又有些担心,他那透明身体随着风飘忽不定。
“不如我们来赌一下,我赌我自己不会感冒。”陆生摆成了一个一个大字,全面接受这股秋日冷风。
“那我也选不会吧……”星期四飘到他的面前,与他的身形几乎吻合。
“什么嘛……这样就成不了赌局了。”陆生大笑了起来,在冷风下。
只不过,那一次,两个人都输了。
他的鼻子不通气,脑袋昏昏的,坐在椅子上,手杵在桌子上支撑着下巴,眼睛一睁一闭,断断续续,就像是发条驱动的人偶,每一帧都是诡异。
眼镜男孩再一次走了过来,怯怯懦懦,低着头,还没等他开口。
“你还好吗?”陆生先一步说道,语气稍微有些微弱。
眼镜男孩低下了头,嘴里不知道在喃着些什么,当他刚想抬头时,在门口却看见了刚刚的两个男孩,他闭上了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他也不好过啊。”陆生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挡住了自己的一个喷嚏,随后感慨。
“什么不好过,凭什么?就因为你……所以活该被欺负?”星期四有些痛苦,但当他注意到了那两个身影,便也没再继续说下去。
或许是他的痛苦只能传达给眼前的陆生,给他徒增烦恼罢了,又或许是些别的什么。
“没什么,我没有事的,况且,还有一天……”冰冷的手托着发烫的额头,一阵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梦里他躲在自己的房间,那里没有其他人,无光的眼中看不见一点生气,究竟是什么时候起……自己不小心掉进这一片黑暗中的呢。
或许是一年前吧,亦或者是一开始。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在保健室。
“那个,陆生对吧,你怎么回事,这么冷的天还去洗冷水澡?!”校医有些生气,音调甚至高了两个八度,毕竟这不是这个孩子第一次来到这了。
“对……”他已经没有力气说出后面的字了,只能眯缝着眼睛。
“有些事你不能总是一个人承受,总要过去的,向前看吧,好吗?孩子。”校医看见我已睡去,便轻轻地关上了门。
“这孩子……”那不是埋怨更像是一种担心。
一个下午很快就过去了,来看他的或许只有星期四一人而已。
秋日硕果累累,是收获的季节,但也别忘了那萧瑟秋风,是寒冬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