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京城闷热异常,长乐宫的大殿内的装着冰的水缸传来滴答滴答的声音。
“锦之,今天先生教习的文章可都背过了?”宋卿卿坐在榻上,蜷着双膝,轻轻的倚靠在红木桌子旁边。
夏日的傍晚,算不得清爽,宋卿卿脸生的小巧,眉眼之间却添了几分英气,褪去华贵的帝服,如今一身月白色的素衣倒是别有一番动人。
“背过了,今天弘先生还夸赞我了。”年幼的宋锦之穿着单衣,坐在宋卿卿的对面,手里拿着本连环画。
“你能不能看些正经东西,父亲原来是怎么教导你的你忘了?”宋卿卿抽走了锦之的连环画。
承阳帝驾崩前,最看重孩儿们的学习,锦之背不上来书,承阳帝是不会让他吃晚饭的。如今宋卿卿执政,忙得差点忘了自己弟弟的学业,纵的他现在看起了连环画。
“嘶。”宋卿卿的手被针刺破,渗出了豆大般的血滴。
“要紧吗?”青芝站起身开,拿过宋卿卿的手。“没事的。”宋卿卿抽回手,将手指含在嘴里。
“今天皇历上说忌出门,如今又刺破了手,怕是有血光之灾啊。”白芷擦拭着殿中的一个珐琅花瓶,喃喃道。
“呸呸呸,今天是上好的良辰吉日,裴将军出征定能得胜归来。”青芝冲着白芷嚷嚷道。“是我说的不好了。”白芷连忙对着自己的嘴打了两下。
青芝和白芷都是宋卿卿的心腹,自幼和宋卿卿一同长大,三人如同姐妹一般。
宋卿卿继续绣着手中的香囊,淡绿色的丝线将竹叶衬托的倒十分典雅。宋锦之看着宋卿卿少有像现在这般闲暇,放下了连环画,将脑袋凑上去。
“姐姐,你绣什么呢?”宋锦之伸出手,想要触碰即将绣好的香囊。
“在给你姐夫绣香囊。”白芷抢先一步回答,话一出口,宋卿卿脸上多了几分红晕,将香囊背到身后。“你在胡说,就罚你明天早晨做荷花酥。”宋卿卿装模作样的打了白芷几下。
白芷和青芝嘿嘿地笑着,宋锦之看着三个人一头雾水。
“裴将军受到一定十分高兴。”青芝在一旁应和着。
“是了,到时候让驿站快马加鞭,定能在将军赶到边关的时候收到。”白芷轻轻的推了推宋卿卿。
突然一道闪电将暗沉沉的屋里照的明亮,紧接着是接二连三的雷声,暴雨如注,在长乐宫里听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