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卿一时间哑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倒是秦婉婉先开了口。
“公主找我有何事?”
宋卿卿这才想起,今日过来本想问问宋华阳最近的情况,但听见秦婉婉的变故,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是要问我三皇子的事情吗?”秦婉婉猜测到几分,率先说出口。
宋卿卿像是被戳中了心思一般,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秦婉婉起身,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了宋卿卿。
“公主,上次我便说过了,我只是一介普通的长平坊舞女,不愿参与朝廷纷争,三皇子不过是我的一个客人罢了,不曾知道他什么事情。”
宋卿卿听见这话,倒不好意思再问下去,只是悠悠的喝了茶。
片刻,外面的雪又大了起来,一阵阵风吹过,窗户都跟着抖了抖。
“雪真大啊。”宋卿卿看着外面的大雪,不禁发出了感慨。
秦婉婉坐在窗边,看着屋檐上慢慢积厚的雪,想起了八岁那年,母亲离世的那天。
那天,也是下着这样大的雪,几乎要将整条京城的巷子淹没,她的母亲被人拖进了巷子里。
那天,秦婉婉被人带着去长安街上买了冰糖葫芦,回来的时候,那人消失在巷子口,她便一个人走进了巷子,看着众人将什么东西团团围着。
她缓缓走上前,看见的却是奄奄一息的母亲,她浑身是伤,脸上被人打的看不出模样,只不过她手中攥着一支簪子,秦婉婉知道那是母亲心爱之人送的。
躺在地上的人似乎也看见了秦婉婉,抬起手示意她赶紧离开,秦婉婉一向惧怕母亲,不敢走上前,身旁不时传来污言秽语,听的秦婉婉心头十分疼。
“好好的人怎么打成了这样。”
“你不知道,这是个妓女,做了王家主的外室,这是被当家主母给打了。”
“王家是什么人,那可是衙门的人,这女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秦婉婉捂住耳朵,躲在人群之中,眼看着母亲渐渐地没了气息。
母亲被人拉去了乱葬岗,秦婉婉一路小心跟随,待人离去,才敢上前,母亲仍紧紧的攥着那只簪子,怀中还有秦婉婉送的绢帕。
绢帕上有些用指尖血迹留下的血书,“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秦婉婉听见周围有人来了,连忙拿走了血书和簪子,远远的看着母亲被人拖进了火堆之中。
那一刻,下了一日的雪突然停了。
“秦姑娘眉眼间似有愁态。”宋卿卿看着正在出神的秦婉婉,颇为关心的问道。
秦婉婉浅笑,“没什么,想起了一些陈年往事罢了。”
说完这句话,宋卿卿看见秦婉婉的眼眶里似有泪光,她过去的事情,宋卿卿多少知道一些,便也不再好说些什么,起身便要离开。
“秦姑娘,有事便拿着这个去宫里找我。”宋卿卿摘下自己腰间的玉佩,塞进了秦婉婉的手中。
她的指尖触碰到秦婉婉的手背,却不想是那样的冰凉,想来大病缠身,滋味也不好受。
“我与公主素无往来,公主何必帮我。”
“我看秦姑娘亲切,也知道秦姑娘绝不是泛泛之辈,若有难处,尽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