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你所说的辞官,是真的想辞官,还是出于当时形势所迫,为了替朕解围,一时意气,方才说出来的冲动之言?”
“回陛下。”秦文鹤恭敬道:“臣是真的想辞官。”
“理由。”李宸眉头微皱,直直看着秦文鹤。
“不瞒陛下,臣虽然不愿,但还是入了法首席门下,但是,单论臣所修炼‘法’之一道,臣认可之师,只有陛下您一人,臣不否认,就‘法’之一道,他对于臣的帮助确实不少,恰恰也是因为此点,臣对他所说的‘法’,越发有些排斥起来,而且,自他们入朝以来,虽然他们所行之事,的确是给我华夏帝国带来诸多有利的变化,但是,随着时间的累积,这种变化有些变质了,出现了很多的弊端,这些弊端,他们明明一开始就知道,为什么不事先做准备?就算当时的情况,容不得他们考虑如此周全,为何又在这些弊端出现之后,不设法补救,甚至是......还会在背后推波助澜,无论如何,他是师,为人弟子,臣不能见师有错而不言语,臣也不能叛出师门,但臣同时也是陛下臣子,更是华夏子民,臣思来想去好久,独剩辞官一途,辞官之后,臣同样会坚守心中之‘法’,臣会用好这‘法’,无论身在何处,臣之‘法’,不能代表所有华夏之‘法’,但一定不会让它不是华夏之‘法’,所以,臣......”
李宸忽然坐直起来,直直看着秦文鹤,听着秦文鹤这一番话,他鼻子没来由一酸,他忽然之间的动作,也是让秦文鹤后面的话没能说出来,而秦文鹤虽然没能说出口,李宸也猜到了,其后面的话,就是要再次辞官。
李宸不是不同意,而是现在还不能同意。
他看着秦文鹤沉吟了许久,忽然叹了口气,道:“你说这些,朕都知道,这一切,说到底,朕,负有不可推卸之责,你还有一个原因没说,你没说的,才是你辞官的真正原因,这个原因就是,朕.....让你失望了。”
“臣不敢。”闻言,秦文鹤当即跪拜了下去。
“起来吧。”见秦文鹤没有起身,李宸略带自嘲,微微一笑,道:“你心里对朕生出了一些怨气,明明这一切的发生,朕都可以轻松阻止,可是朕没有,所以你才失望。”
秦文鹤跪在低上,一言不发,李宸继续道:“你想过没有,诸多界域都在推行三圣学院各脉派系的文道,我华夏帝国,想要一统诸天万界,不能再像以前那般以绝强的实力横推过去,统身、远不及统心,而统心,最难,却也最简单,你想要把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融入自身的世界,首先你必须要保证,对这个陌生的世界,足够的了解,然后再想办法去同化它,待其与自身世界初步融合之后,都在你的世界之中了,那个时候,哪里有问题,便处理哪里,不要怕问题,有问题是好事,若是没有问题,那你就是失败了,你发现不了问题,就只能说明,相容后的世界,不再是你的世界,你明白吗?”
闻言,秦文鹤缓缓抬头,怔怔看着李宸,此时,他脑海中正一字一句思考着李宸所说的话,这一沉思,足有半个时辰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