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祖,后世孙并未忘记祖训。只是今日前来乃是万不得己,还望太祖恕罪。”
此刻,陈启明的样子哪还有一国之君的威严与风范,整个人战战兢兢,完全就像一个犯了错,正在接受处分的小孩,在石萍青年面前,显得如此局促 和怯懦。
石莲之上青年,周身好似蒙着一层肃杀的寒霜,双眸微阖,陷入长久的沉默。
每一秒的寂静,都似重锤砸在陈启明心上。
半晌,石莲之上青年终于开口,声音仿若裹挟着冰碴,低沉却又透着不容抗拒的威严:“说来听听!若不是生死攸关的大事,今日这事儿,可不会就这么轻飘飘地过去。”
陈启明闻言,像被抽去了脊梁骨一般,身子猛地一颤,脑袋不由自主地垂得更低,几乎要贴到地面。额头上的冷汗密密麻麻地冒出来,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啪嗒啪嗒”地砸在地面,瞬间洇出一片深色的水渍,仿佛在诉说着此时他极度恐惧的内心。
石莲之上青年见到陈启明那窝囊样,眉头都快拧成一个死结,眼中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怒意。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有话就痛痛快快地说!”随后,冷冷的咆哮声,在密室内悠悠来回激荡,震得陈启明的身子也跟着瑟瑟发抖。
“太祖息怒!太祖息怒啊!”陈启明“扑通”一声,重重地磕了个头,声音颤抖得厉害。
接着,他声音颤巍巍带着哭腔说道,“后世……子孙岂敢……忘却祖训,只是……如今帝国已……深陷绝境,到了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实在是……走投无路,后……世孙这才……冒死来帝……陵祖庙,恳……请各位老……祖出手相助啊。”
石莲之上青年听闻此言,原本冷峻的面容瞬间剧变,眼中闪过一抹惊怒,好似平静湖面被巨石砸出巨大波澜,不过这情绪转瞬即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刹那间,整个密室仿若被抽去了所有声音,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这一刻,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压抑得气息让人有点喘不过气来,唯有彼此那急促又微弱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如战鼓般敲在陈启明心上,又仿佛在倒计时着帝国的命运。
不知过了多久,石莲之上青年缓缓睁开双眼,眸中寒芒一闪,犹如两把利刃,直直地刺向跪在地上的陈启明,一字一顿,咬着牙问道:“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把具体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说清楚。”
“是,太祖!”陈启明又是一个响头磕下去,才战战兢兢地开始讲述。
他一边讲,还一边偷偷抬眼观察石莲之上青年的神色,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都让他的心提到嗓子眼。
随着,陈启明的叙述,石莲之上青年的脸色犹如风云变幻的天空,时而阴沉得好似暴风雨即将来临,满是愤怒;时而又惊愕得瞪大双眼,满脸的难以置信;时而紧抿嘴唇,透露出一股决绝的狠劲,情绪复杂难辨,仿佛世间所有的情绪都在他脸上交织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