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赵肫瞪大了眼睛,上上下下将王三看了透。
眼前这个比他年岁还小的,真是他舅?
但再看看面相,似乎……还真可能是。
“三舅!”赵肫纳头便拜,也顾不得其他。
听下边叫唤他名号,口称陛下,估摸大小是个王爷。
说不准他赵肫飞黄腾达的日子,就这个时候了。
王三走下来,搀扶道:“行了,往后非正式场合,就不必这么拜了。这些年,还好吗?”
赵肫闻言叹息道:“俺爹死在了贵阳,身子骨还没找到。俺娘死在了武昌,被放在了义庄,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当初我爹打死了个恶霸,连夜跑了。
谁知道出来之后,遍地流寇贼匪,俺娘是在路过襄阳的时候,遭了流矢发脓,出来不到一年,就拖垮身子,死在了武昌。
那个时候家里还有点钱,就将俺娘停在了义庄,准备等我爹赚来钱,再运回老家。
可谁知道,我爹后来投军,没饷银可以拿。
还写信托人问二舅借过十两银子,至今托信的人都回来,多半是没了。”
王三点了点头,显然赵肫知道的细节忒多。
越发能确定,这就是自家的外甥。
赵肫絮絮叨叨了一阵,王三让人准备茶水和座椅,他说,王三听。
说到现在,赵肫吃喝之后,稍微缓解了一下这段时间的慌乱,然后才问道:“对了三舅,大舅和二舅呢?他们咋样了?”
王三叹了一口气:“你大舅天启年就没了,你二舅新顺……用明朝这边的纪念,是崇祯三年没得。都早了我一步。”
“这……这样吗?那可有孩子?”
“已经主持了过继,算是都有嗣。”王三说到这里,看着赵肫说,“接下来三舅跟你说的话,要记好了。”
“嗯。”赵肫严肃了神情听着。
“你三舅我,便是明朝天子颁旨认证的天字一号大反贼,新顺王王肁。”王三不疾不徐的说。
赵肫傻眼了。
他猜想过自家舅舅可能是将军,没想到……居然这个闹得天下风云激荡的大王!
“这……这……我……我……”赵肫想说,他有机会成皇亲国戚了,但这话说不出来。
这是馅饼!天大的馅饼!
让他只觉得晕乎乎。
王三稍微等待了一会儿,等他恢复了平静。
“三舅,这……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