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安。
弓二严肃神情,身边站着席氏兄弟,三人同时面对其他退役的老兵。
“朝廷来了倡导书和招募令。一切秉持自愿原则。”弓二一字一句,看着发福、形同老农的同乡、袍泽,声音凛冽了几分,“这些哥萨克蛮族,欺人太甚,一而再,再而三的闹腾,若是不能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估计还以为东面没有大国。朝廷的意思很明确,将罗刹麾下的哥萨克,打回北洲。
想要踏入中洲,要么是战俘,要么就是读书科举进来的。
只是这一次路途遥远,补给线漫长,在铁路修过去之前,朝廷是没办法大规模提供资源的。
所以,陛下会在年底,将铁路修到唐努乌梁海,以后物资集散和前哨就会在这里集结外派。
我们可以选择打过去当内藩,也可以选择不去。
如何抉择就看大家。不过,这些年你们也生了一堆娃娃,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了他们考虑。
就算是战死了,该给的抚恤,一律按照军队的来。”
一听连后事都有保障,不少人纷纷站起来,拍着胸脯,表示愿意:“他娘的!这些年天天耕田种地,成天跟一群混账小子教练,就求着能哪天上战场。
结果陛下是将地盘越打越大,边区的少族一个团一个团的上战场、戍边,我们是连上战场的机会都没有。
再晚来几年,我还真就没有这个心气了。”
“没错!太消磨了!咱们村现在都是机械上工,听说西安大学那边的联合收割机都开始实验了,是不是再过个十年,连地都不用下了。我这儿天天喝酒,屁事不干,就紧着生娃了!”
“哈哈!你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要不是你命好混到了试验村,能得到这种机械?”
“少废话!机械也是要贷款钱的!而且先期的土地推平、水库改造、沟渠开挖,都是重本重力的,我们头五年也是卖死力的好吗!总之,现在家里就算离了我,婆娘一样能干活收麦,是该为子孙未来提一提了!更不要说,我还有股票什么的。”
“行了,直到你小子发财了,有人的出人,有力的出力。各自回村里,乡里,问问附近的乡社,看看有多少丁余,留着开垦也没多少收益,不如让他们跟着咱们上战场。
打到北洲,日子再差,也能混个内外藩属当当。
总比一直在这里干活要有盼头!”
一群人快速商讨,弓二与席氏兄弟,不时宣传一下朝廷的指导方针和提供的福利政策。
然后三个月之后,银川火车站,汇聚了上万人,弓二他们上了火车,闯过飞雪的戈壁,看着大漠风光,一个两个开始唱起家乡歌谣。
年轻的战士,听着老兵们吹嘘他们昔年的战果,一些从符天府退下来的老兵,则介绍起哥萨克的情况。
“穷困潦倒是哥萨克的底色。换而言之,他们只剩一条不值钱的命,所以他们很凶恶。面对他们,一旦确认是敌人,立刻屠灭,只有杀得他们胆寒,才能震慑他们。”
老兵们介绍起罗刹人对哥萨克的压榨。
年轻战士之中总有心善之辈说:“可是既然是穷苦人,为什么不能招揽他们呢?”
“因为他们选择助纣为虐了。”一个老兵站起来,微微摇头,“况且我们不了解他们的语言风俗,他们也不了解我们。就好像居于黑暗的森林里,你举着铳,对手也这举着铳,这个时候野兽出现了,你能确定是对手还是野兽?又或者是你的队友?
不能,你只能开铳!一铳打过去,杀死他,或者打到他们没有反抗之力,才能投下怜悯。
记住,只有胜者,才有资格怜悯失败者。
否则,就是愚蠢。”
这个老兵摘了帽子,露出被劈断的耳朵说:“瞧,这就是我第一次发善心的代价。那个哥萨克,狠狠给我一刀,要不是我躲得快,削掉的就不是耳朵,而是脑袋了!所以,在你们赢得胜利之前,敌人没有资格被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