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明末官场的混沌,也导致了地方上的官吏对于商队的压榨。
最开始的时候,高迎祥是老老实实地走商道,结果每次都被地方官吏欺负,遇到稍微好心的,还可能留给他一点利润,但更多的……
总之,从那之后,高迎祥渐渐对明廷失望,开始走响马的勾当。
平时为商,如遇作匪,亦商亦盗。
罗汝才也曾经与他照过面,接触并不多。
但也是这么一面之缘,现在两人算是因为造反而一块接触上了。
最近几次交涉之后,高迎祥也是渐渐发现了罗汝才的阴狠,就跟他的绰号一样,端得一个曹操在世。
表面大度,但下手该黑该狠的时候绝不含糊。
三两句话,就想将他彻底逼到大同军对立面,这个家伙,端得是有心计。
对付这种人,其实很多起义的好汉都很瞧不起罗汝才,但其实更多的好汉是草莽,想得比较简单,遇到难办的问题,跟不上进度,就难免对罗汝才这样的产生嫉妒与厌恶。
要是罗汝才是靠着自己的势力上位,那还好说,但就怕他是搬弄是非,从中渔利的。
高迎祥现在也不爽罗汝才了。
“能合作就合作,不能合作就滚,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来一趟安塞,究竟是干了什么。”
高迎祥也不惯着,冷冰冰一句话撂下,罗汝才得脸色瞬间就变了变。
但很快还是笑道:“哎呀!闯将哪里的话!额也不是这个意思,额只是觉得,大同军的王三为人霸道,手下更是多如牛毛,可别被骗进去了,不然你可就要被吃干抹净了。”
“我们不吃人。”光永康微微摇头,然后将目光投向距离自己不到二十步的罗汝才,“我是从锦州逃回来的。你距离我这么近,知道我会做什么吗?”
“……”
罗汝才色变,刚想拨马。
下一秒光永康已经抬手,一把短铳对准了罗汝才:“别动,二十步内,你必死无疑。”
罗汝才脸颊抽搐:“这么短时间内,你能填铳?而且,没有火绳,我能怕你?”
“燧发的。”光永康面色不变,笑容灿烂,“这可是我在盖州的时候,宰了一个红毛人夺来的。三十步内,就能破甲,赌不赌?”
罗汝才这才盯着光永康手中的铳,确实是很精美的花纹,显然是海外拿来大明买卖的贵族商品。
海外的商品,罗汝才也是见过的,毕竟那些军官们骄奢淫逸,接触各种各样的阶级也是有的。
很多传教士都进入了大明境内,并且因为国籍不同,导致了基督的传教,现阶段比较偏于社会中高层,所以这种火铳,很多时候就是用来满足大明中高层们收藏习惯的。
罗汝才不敢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