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前,御书房内。
皇上翻遍了架上所有书籍,均未发现昨日刚拟的诏书身影。此诏本意于今日早朝宣读,眼下遍寻不着,令皇上心中大惊:莫非昨夜御书房遭了贼,否则诏书怎会不翼而飞?
联想到昨日至今,金吾卫竟未有任何异常奏报,当下的皇上血气上涌,虚汗淋漓。愤怒气郁的同时,他狂咳数声,一口浓血喷涌而出,随即昏倒在地。
书房外守候的闵公公听见异响,急忙入内查看。只见皇上侧身栽倒在地,额头与胸前鲜血淋淋。
闵公公心下骇然,立刻高呼门外侍从进来。众人合力将皇上扶至福宁殿寝殿躺下,后又召了太医过来诊治。
不久后,皇上终于转醒。
在用目光扫过满屋的太医及文武大臣之后,他轻声威说道:“朕,无事,众爱卿无须担心。”
看着大臣们脸上惶恐惴惴的表情,皇上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自己此刻虚弱难掩,但国之重担尚在,他必须保持镇定从容,不可表露丝毫软弱之状。
此刻众臣皆跪于榻前,俯身低头不敢言语。
良久的沉默之后。
皇上深吸一口气,开口道:“国事为重。太师肖亦翃、太傅叶承严、知枢密院事何昱章、御史中丞亓思旻、左右金吾卫将军肖似韫、太子荣伺、二皇子荣诃留下,余人退下,各自回去处理政务吧。”
“是。”其余大臣恭敬退下,屋内只留下肖亦翃等人。
此时,皇上缓缓起身,斜倚龙榻一侧。他目光如炬,直视金吾卫将军肖似韫半晌,方沉声道:“肖将军,昨日御书房失窃,此事你可知情?”
肖似韫闻言,心中一凛,连忙跪地俯身请罪:“陛下恕罪,此时未有接到奏报,微臣有罪。”
闻言,皇上眼中怒意闪过,沉声道:“肖似韫,你既为金吾卫总领,连个保卫皇宫安全的差都当不好,朕要你何用?...咳咳....咳...”
“陛下息怒,此为微臣失职,请陛下容臣戴罪立功,捉拿昨夜之人。”肖似韫匐地低声道。
皇上看着眼前这个几次三番防卫失职的肖似韫,心中欲换他之意念萦绕许久,但终于是压了下去。
“你几次三番守卫失误,朕念你肖家于社稷有功,再信你一次,允你戴罪立功,捉拿幕后黑手,若再有下次,你金吾卫将军的牌子便摘了吧。”皇上威喝道。
“微臣遵旨。”肖似韫叩首领命,接着便缓缓退下。
皇上微舒一口气,又接连咳嗽几声,便将目光转向肖太师。
他缓缓道:“肖爱卿,韩弼州一案牵涉甚广,你与韩家既为姻亲,难免受人非议。朕念你年迈,不欲将你牵涉其中,故免去你太师一职,从今日起,你便回去安享晚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