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济阴新税法是横征暴敛,与民争利,那么本官再问你,在地里劳作的普通百姓们都知道要按时纳粮,那些腰缠万贯的商人们该不该向朝廷纳税?!”
说罢,陆离一把就将手中的茶盏摔在了杨明的脚下,这一幕吓得杨明慌乱的连连后退。
“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都会知道的道理,你会不知道?!你告诉本官,什么叫横征暴敛?什么又叫与民争利?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大人就事论事即可,何故要羞辱我等读书人?”
这时突然又有几名读书人看不过去,走上前来几步出列声援起了杨明。
“商贾富有确实更该纳税,但是大人也不能施以重税,让商人们无利可图而被迫闭店歇业吧,此等新税法如何不是横征暴敛?!”
“好,很好,还算你们有几分读书人的傲气,你说本官拟定的商税过重是也不是?”
“不错,不然商户们为何会闭店歇业?”
“那本官问你,你可知道盐铺里的盐巴成本几何?”
今日在场这些读书人,都只是一些家境贫寒之人,他们又怎么会知道这些经商之事呢,所以陆离一开口就把此人给问懵了。
不过此人还是理直气壮道,“我等乃是读书人从不屑了解这等商贾营生。”
闻言,陆离并没有再理会他,而是转身看着这数千百姓们高声道。
“这盐巴生产出来的成本不过五文钱一斤,即便是盐商们千里迢迢运来我济阴郡,成本也绝对不会超过二十文钱一斤,而我济阴郡的盐价最低也要一百五十文钱一斤,这可是足足七八倍的暴利啊,我且问大家一句,官府收取盐商五成商税,究竟是多了还是少了?!他们是不是真的无利可图了?!”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大家虽然都知道贩盐暴利,但是从来不知道会暴利到此种程度,陆离的话有理有据,此时只要不是傻子,就该知道自己是受了那些奸商们的蛊惑了。
“就算这盐铺暴利,可是其他生意呢,并不是行行业业都有贩盐这种暴利的。”
“那你可有认真看过本官的新税法吗?”
“这……”
看到此人的反应,陆离就知道他在来煽动百姓们之前,并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居然连新税法都没有完整的看过。
这一次不等陆离说话,就有百姓们替陆离说道,“这新税法也不是行行业业都收取这么高赋税的,像粮食,郡守大人就只抽取半成的商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