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阳王是我们的盟友,越中磊的死,难道少了恒阳王的推波助澜么?我今日听说朝堂上对越中磊的清算十分的厉害,没有恒阳王你的尽心尽力,恐怕凭着我家王爷在京城浅薄的根基,事情也远不会有如此顺利吧。郑贵妃若在,不仅对我家王爷是阻力,对恒阳王你也是阻力。更何况这封信被人不知不觉的送到了郑贵妃的案头,若不是云淑妃这样在宫中经营多年的人,恐怕会很困难吧。而郑贵妃如今声势大不如前,朝堂能发挥的作用实在有限,非要指她于死地,与其说是公仇,不如说更像私怨。而后宫之中,还有比女人之间的嫉妒更大的私怨么?”
听得谢琅毫不停顿的就说出这么多推论,越文楼也不禁咂舌,其中对他毫不掩饰的怀疑也令得他十分无奈。
其实谢琅心中并非毫无动摇,只是在越文楼面前她不想弱了气势,要说嫌疑,他也是有的,凭什么推给越西临。
......
半个时辰后,谢琅和魇走出了裕丰酒楼。外面等候的侍卫都不由得眼睛一亮,若人再不出来他们可就兜不住了。侍卫首领在外边儿舔了一刻钟的糖葫芦,终于福至心灵记起这个酒楼之所以名字那么眼熟,不就是因为这是属于恒阳王的产业么?姑娘进了这个酒楼,他可不得不多一份儿小心。
谢琅却没心思管他们怎么想的,她现在满脑子回想的都是方才越文楼与她在包间里的对话。
越文楼道:“楚镜姑娘,我不是想要向你证明什么,我手中也的确并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这是我那个二哥做的。而我自己,也的确是有嫌疑。我把这件事儿告诉你,不过无非是想你提供一个可能,越西临或许远比你想象的更加危险狠毒。这恐怕已经违背了你当初帮助他的初衷,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如果这是真的,你是不是要真的一直帮助这匹恶狼。”
越文楼俊雅的面庞显得有些憔悴,这些日子里政局巨变,显然也费了他不少的精力:“况且如果这封信真的出自越西临之手,那就说明他手底下已有了一个与姑娘不相上下的诛心的高手,他恐怕也不会再需要你了。姑娘是冰雪聪明之辈,想必不用文楼说也能感觉出越西临这些日子瞒了你不少事儿。或许有些事儿需要姑娘早作打算。”
说到最后,越文楼似乎有些欲言又止,望着她的目光也很有些复杂:“我劝姑娘还是不要太相信人了,如果你真想留在我们这样身居权力中心的人身边,有些事不是你想不管就不管的。至少,越西临用什么换取了那些世家的支持,我觉得你是十分有必要弄明白的。”
说了这么一番意味深长的话,越文楼也不再试图让谢琅相信那封信是越西临的手笔。可不得不说这番话很是厉害,谢琅直到走出裕丰酒楼都还是有些恍惚,她到底要不要依着越文楼的意去查一查越西临与世家之间的交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