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没有将心意诉诸于口,其他能做的一切他都做了。
时姑娘身边个个心思玲珑,怎会看不懂,可不论是成均喻,还是身在京城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大阿兄,都不曾制止过,就连时刻跟在时姑娘身边的阿姑,也并未因觉察到他的心意而改变态度。
而现在,五阿兄也只是用眼神警告一二,这让言十安的心思活络起来。
他们,是不是不打算拦阻?又或者,他们其实是同意的?
一想到这个可能,言十安整个人就像是大冷天泡在热水里,人都有些晕乎乎的,他很想相信这个可能,却又觉得他实在是想得太多了些,以他们对时姑娘的看重,没把他打出去,把言宅的牌匾拆了换上时宅都是因为足够理智。
马车摇摇晃晃,言十安只觉得自己一颗心也在跟着摆动,摆到左边是好,摆到右边是歹,一时好一时歹的折腾着他,一路沉默的让时不虞看了他好几眼。
马车停了下来,言十安让自己的心摆在左边,顿时心情明媚如冬日暖阳。
反正对这地方不熟,时不虞也不去观察是到了哪里,只管跟着阿兄走,走的时候还挨近了言十安和他说话:“你这一愣一愣的在想什么呢?”
言十安看着她:“想好事,不过不能告诉你。”
时不虞眼睛一亮,又一暗,不理他,跑到五阿兄身边去了。
“阿兄,来这里做什么?”时不虞打量两侧的屋子,有些老旧了,她家五阿兄家底丰厚,不应该会在这里置业才对。
旷景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步上台阶敲门。
很快有人来应门,将他们引了进去。
重又关上门后,来开门的大汉行礼:“大人。”
“他们怎么样?”
“今日都未出门。”
旷景点点头,示意他带路。
时不虞心里隐隐有了猜测,心下一喜,快步跟上,回头见言十安慢了半拍,还回身拽了他一下。
言十安决定以后都要慢她一步。
大汉带他们进到后院墙下,另有两个人在守着,见到旷景纷纷行礼。
旷景示意两人上前,透过墙上的洞往外看。
这一看,时不虞便知道这处宅子的妙处。这个方向是一个缓坡,这里的地势是最高的,只是当时建房的人应该不想突显于他人,建的时候便挖低了些,外边看着并不会明显高于周边的宅子,站到这里才知不同。
一墙之隔的人家看起来有些颓败,房子养护得远不如这家好,此时无人,但屋檐下放着矮几,屋门半掩,应是有人住着。
言十安从旁边的洞里也看到了这些,心里同样有了猜测。
待回了屋,时不虞才低声问:“阿兄你追踪到他们了?”
旷景也没想着小十二这点事都想不到,点点头道:“他真是气数尽了,大佑这么大,在这种时刻他的人偏要来我的燕西郡抓人,偌大燕西郡,又偏偏来的是清平县。我正提防得紧,一听说这事立刻就让人关城门,把人按在了城里。在我的地盘上他能跑到哪里去,就他们藏身的地方都是我让人安排给他的,他们却以为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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