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沉默下来,她只记得上回他说想吃口热饭热菜,所以这回都准备了,却忘了眼下对他来说,歇息才是最重要的。
“她很生气?”
兰花稍一琢磨:“奴看她神情确实非常生气。”
夫人沉默良久,起身去了佛堂,许久未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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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不虞还在气哼哼,趴在床上对着左边,觉得那影子都不好看,对着右边,又觉得阿姑笑得实在诡异。
两相权衡之下,她选择问出口:“阿姑你笑什么?”
“笑姑娘长大了,都会心疼人了。”
“狸奴受伤了摔我面前我还心疼呢!”时不虞轻哼:“哪怕是把他当个狸奴呢?也会心疼吧?怎么就那么狠心了!”
“姑娘心疼了?”
时不虞承认得不干不脆:“她要真对言十安好就不该是这样的。”
万霞笑了,用力揉了揉姑娘的榆木脑袋,若能一直如此,其实也挺好。
而那边,言十安泡在澡桶里也在问他不在家的种种,也才知道时姑娘为何会提及游家,时姑娘这分明是给他带来一个大助力!游家不止是游家,他一动,他的姻亲故旧,他那些有关的人家,都不再是局外人!
至于老师那里……
言十安闭上眼睛,瞒不住便不瞒了,若老师想离开,他早有安排。
想着这些,想想母亲,想想时姑娘,言十安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言十安先向母亲那边递了话,迟迟没得着消息后便先去见了老师。
老师问了问他考试的情况,有几分把握,又带着他去沉棋那说了话,态度一如往常。他以为老师会问的事情,老师一句没问,倒是得了一箩筐对时姑娘的夸赞回来。
之后,他照常参与名目繁多的雅集,输过,赢过,被人称赞过,也被人挤兑过,可无论他人是何态度,他都已经不会再患得患失。
他性格里存在的那些不为人知的缺陷,已经有人给他抚平。
转眼已是三月中,草长莺飞,万物复苏。
茶楼酒馆再无人谈及朱凌案,随着春闱放榜渐近,大家更关心的是今年的会元是谁!据说民间已经开了盘,押注还不小。
不过有人耍赖:“我可是押了你的,要是害我输了,你得把钱还我。”
言十安失笑:“这也得赖我?”
“那当然,要不是你我怎会参与进去!”时不虞理不直气也壮,声音大得很:“放心,我没买小盘,只要你进了前十我就能赢。”
前十?言十安眉眼一挑,这可笼统了点,第一名也是前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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